宋春远心下一凛,立刻意识到事情的复杂程度。
李浩元虽然表面上被行商误导,但身为边塞都统,他理应更加审慎,尤其是涉及外邦事务时,怎么能如此轻信?
“李浩元虽被行商蒙蔽,但他身为臣子,未能审慎求证,确是失职之过。”宋春远小心翼翼地附和道,心中更为警惕。
秦奉安的目光从殿门外收回,冷冷一笑:“寡人已然知晓他会上交呈文,寡人就等着,看他如何编造理由去圆不知从何而来的税赋。”
宋春远心头一颤,第一次觉得皇帝身上竟散发着一股阴寒。
不知是否映射了心境,殿外的风声忽然掠过,带着一丝凉意,吹得宋春远猛然打了个哆嗦,险些对着秦奉安打了个喷嚏。
秦奉安沉默片刻,随即站起身来,神色淡然道:“好了,今日的事,寡人自有计较。你先下去吧,年节将至,好生留意着李浩元的动向,莫要让寡人失望。”
宋春远立刻躬身,恭敬地答道:“下官一定不负圣上之命。”
......
韩涉正专注地看着场中操练的兵将,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随着士兵们的一招一式而移动。
他对手下这些兵士要求甚高,训练极为严苛,哪怕是一个细小的动作不到位,他也会立即指出来,毫不留情。
寒风刮过,训练有素的士兵们都不经意地打了个冷颤。他却全然不觉,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了训练中。
“抬手,”韩涉用剑柄抵住李四的手肘,“别抖。”
李四欲哭无泪,对着上司委屈道:“韩兄,我都这么保持一个时辰了,如今胳膊还能举在这儿就是个奇迹,您别要求那么多行吗?”
韩涉白了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剑柄锤上他的胸口。李四突然发觉一股大力袭来,未等他做出反应,他的身体便已倒飞出去,在同僚们毫不意外的注视下,重重撞击在朱墙上。
“训练场别给我称兄道弟,”韩涉冷冷道,“站起来,再举一个时辰。”
李四狼狈地站起,不敢再顶撞韩涉,恢复原有的姿势后,甚至不敢再看韩涉一眼。
有了李四做前车之鉴,其他的军士也不敢偷懒,在韩涉的注视下更加努力地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