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素净的装扮,已是有意惹出是非。本宫若容你面见圣上,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议论本宫管教不利、纵容不轨?!”
“本宫已是应允你回去换身衣裙,参加年宴,不允你来赏花不过是怕你惹圣上不快,又不是责罚你。你得寸进尺又是为哪般?若是觉得本宫亏待了你,你便去圣上面前请他罢免本宫协力六宫的职务。若是圣上肯,你便是穿着一身素色游园也无妨!”
马姝雅被这一连番话骂得哑口无言,面色苍白如纸,牙齿微微咬着下唇,目光低垂,大气都不敢喘。
她心中委屈,却也深知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出言顶撞,只得继续褪下那件月白色的外罩衫。
寒风凛冽,马姝雅却只穿了单薄的内衫。她本就瘦弱,此时肩头不由得微微一颤,显得越发可怜。
苏斐然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她早有预料吴嘉言会从中挑刺,却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尽管她对马姝雅颇有微词,但她也实在不忍看着马姝雅只穿薄薄单衣踩雪回宫。
于是,她站了出来,未多言语,只是将自己身上的披帛解下,轻轻披在马姝雅肩上。
“这样回去,至少不至于受寒。”苏斐然轻声道。
马姝雅怔怔地抬头,眼眶已是盈满泪水,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泪珠如断线般滑落。
只是不知为何,表达谢意的言辞在她喉间绕了个圈,最后说出来却是——
“你不该帮我。”
说完,马姝雅不敢抬头看苏斐然的表情。她含泪转身,带着侍女青檀匆匆离去。
众人望着她的背影,都觉得凄凉,仿佛是风雪中的一枝枯梅,随时可能被寒风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