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彩菊婶子,说你嫁了个城里男人,听说是黑沟祖坟冒青烟那家小子。”
乔三妹手伸进竹篓里,悄悄按下了录音机键。
说话声音控制的不高不低。
既不显得张扬,又足够清晰录下来。
“嗨,什么男人,就是组织上安排的……”
话刚说出口,翠平掩嘴一笑,没再往下说。
“懂。
“纪律嘛。”乔三妹说着又抓了根麻花,嚼了个嘎嘣脆。
“对了,你俩怎么来了?”翠平问道。
“最近喜子峰那边闹土匪。
“上次小五子进城买粮被抓后,特务四处清查咱们的人,县大队已经搬到二郎山去了。
“袁政委怕你不安全,特意让我和桂年过来接应你。”
乔三妹热乎笑道。
“太麻烦了。
“对了,袁政委和兄弟们还好吧。”翠平没再多疑,小声问道。
“特务和保安团的人到处抓。
“说是和谈,盯的比过去还紧。
“山里已经断粮。
“底子干净点的,都回家种地、搞粮去了。
“被特务盯上的,窝在山里出不来,大家都是勒着腰带过日子,全靠老乡们偷偷接济。”
乔三妹叹了口气道。
“不过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大家也就踏实了。
“实在饿极了,咱们跟你一块去劫县城去。
“当年鬼子都敢打,就保安团那些老油子破枪,那还不是随便打啊。”
她在翠平的包袱上擦了擦满手油腻道。
“三妹。
“不能这么想,现在上边还没撕破脸皮,正在谈呢。
“现在不比抗日时期,打着了就是赚。
“眼下大家明面上都是一家人,动刀动枪,没有组织允许会惹麻烦的。”
翠平跟余则成在一起久了,也懂些政治了。
“哟,桃花在城里学了不少啊。
“你男人是干政工的吧?”乔三妹套她的话。
“不是。
“就是报社的一个记者,老去市里采访,见了些世面。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