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着瓜子聊闲话的大娘婆子们便齐齐熄了声,眨巴着眼瞧热闹。
前世今生,宋锦最怕这样的人堆,偏有时候没办法,要硬着头皮应对,索性这次带了赵应,他借口是段新荣族亲,听说他死了,想来看看他原先住过的地方。
再呲着大牙掏出几个铜板一分,妇人们恨不得将他们当财神爷供起来,七嘴八舌的指着其中一间小院好一顿说。
有个身穿靛蓝衣裙,略有些胖的妇人拍着大腿,爽直道:“你算是问对人了,段新荣初来时租住的正是我娘家的院子,他和袁明月成亲后又买了我婆家的院子。
我跟我家那口子成亲那天他俩刚搬过来,我婆母好客,还请他们上家里喝喜酒来着,喏,就是这里,段新荣死后袁明月把院子又卖给我了。”
妇人蹬蹬蹬跑到一处院子前,指着其中一间挂着竹帘的,“太久啦,房子都旧了,过完年刚刚修整过,那间是他们原先的卧房,还没租出去,你要是想看只管进去就是。”
赵应连连点头,感激不已的往她手里塞了一把铜板,一旁妇人见状嫉妒的眼睛都红了,纷纷后悔当初怎么不是自家的房子卖给了段新荣。
胖妇人喜的眉开眼笑,立刻推开门,亲自领着他们走到那间门前,“贵客们随便看,我去烧些茶水来。”
屋子不大,墙壁都是砖石原色,靠墙放着一张窄小的木床,床脚是一个约莫大半个人高的桐木柜子,上面刷了清漆,光一照透亮透亮的。
宋锦和聂景珩一踏进去,屋子里便显得有些逼仄,又因窗子如大梁惯有的规矩开辟的格外小不说,还紧紧关闭着,在屋里站上一会儿就让人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聂景珩见她脸色不好,薄唇轻抿了抿,走过去将那窗户支了起来。
宋锦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她已经召出水镜回溯到十年前。
赵应赵虎查到的册子上记着段新荣和袁明月是十三年前成婚,十三年前的事宋锦无法回溯,只能将就着从十年前查起。
她回溯的十年前是段新荣和袁明月成亲的第四年。
段新荣在县里开了一间小酒馆,不卖饭食只卖酒水,生意不好不坏,但他对此并不十分上心,常常半下午拎着酒肉回家,吃吃喝喝之后往床上一躺就睡。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