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新荣每日去酒馆的路上回溯。
段新荣从未与旁人说过他的来处,在山田县没什么至交好友,平日里大多在酒馆和家之间往返,便是出去也只在离家不远处的河边垂钓。
他死前几日就开始惊慌不安,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呢,他不肯让袁明月知道这事,所以每日都如往常一样背着她早早出门,出门前同殷明月说是去酒馆,但其实不是去赌坊就是去某个酒楼,要上一壶酒两个小菜,一坐便是一天,坚决不肯单独呆着。
然而白日里再如何,到了晚上还是要回家的,袁明月不喜欢他,却也不允许他夜不归宿,若是哪天晚上他回去的稍晚了,袁明月还会大发雷霆。
宋锦在回溯中看着二人的相处,发觉段新荣对袁明月的确是有几分真情在的,如他发觉有人跟踪,完全可以撇下袁明月暗地里离开。
但他没有,还每晚都按照袁明月的意思回家。
可再如何终究是百密一疏,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那天段新荣从赌坊回来,察觉到有人跟踪,连忙往人多的地方走。
恐惧和担忧让他犹如惊弓之鸟般,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满头大汗,却没想到在离家几十米外的小巷子里被人擒住脖子装进了麻袋里,带到一处破落小院子。
蒙着面的黑衣人将他放出来,在他对面坐下,段新荣看到那人的眼睛,表情又惊又惧,忙不迭伸手朝靴子里摸去。
谁知他刚将藏在靴子中的匕首抽出来,黑衣人就眼疾手快摸出一枚飞镖刺向他的手腕,生生打掉了匕首。
一击不成,段新荣不敢再动,咽了口唾沫,耸着肩膀往后退了退,才壮着胆子说:“我好歹帮主子除掉了那人,主子已经答应放我离开,为何现在又要赶尽杀绝?”
黑衣人眼睛微眯,冷笑一声,“主子是放了你离开,可主子也说了让你藏到深山老林,再不要出来显于人前,可你怎么做的?你不听主子的话,藏了几年就该一直藏下去才对,为何又偷摸跑出来?”
“并非你想的那样!”段新荣急切地辩驳着,“是,我是听了主子的吩咐,可山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实在过不下去那样的日子。但我也听话了,没再往京城去,山田县这种小地方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是吗?那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