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绮玉腾地直起身子,脸颊上还带着红晕,说出的话却冷酷无比,“凭什么放她一马?你忘了田兴德是怎么害的咱们家破人亡的吗?那时候你和我才五岁,靠跟野狗抢食才活下来的,田兴德怎么不放咱们一马?”
“......我没忘,可......”
“够了!我不想听你找借口,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田薇薇了?”
“我没有,绮玉,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总之一切按原计划来,要是出了差错,明烨哥那里你自己去交代。”
蜡烛烛心哔啵轻响,气氛一时有些僵持,周绮玉冷着脸捡起衣裳穿好,转身便要离开。
李牧连忙拉住她,“绮玉你别生气,我答应你,我不会对田薇薇心软了,你不要告诉明烨哥。”
周绮玉瞟他一眼,将衣袖从他手里扯出来,态度已不如先前热乎,“杀父之仇不能不报,否则枉为人子,你别忘了,若没有田兴德那个伪君子,你我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小姐。”
二人说着话,并未注意到书房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影。
周绮玉又道:“田薇薇是田兴德亲生的女儿,她如今的好日子皆仰赖于你我的父辈,享受了十几年,该是她还债的时候了。”
李牧眼神渐渐坚定,“我知道的,绮玉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等一切事了了,我就带着你找一处山林隐居,再也不过问世间俗事。”
周绮玉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他并不太宽厚的身躯,“阿牧,如果咱们的爹娘没死多好,说不定我和你的孩子都会满地跑了。”
李牧静默无言,只是将她搂的愈发紧了。
门外倏忽刮起狂风,人影掐着掌心,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又等了一会儿,周绮玉面色平静的从书房出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一个人影站在垂花门一旁的暗处里,沉沉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不见,才端着托盘从阴影处走出来,信步走进书房。
李牧正在温书,听见动静看去,就见田薇薇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丧服般白的不吉利的衣裙,捧着一碗热粥放在了他的面前。
“相公,方才是我不好,我被爹娘惯坏了,性子急了些,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