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极帝姬回都的仪仗自长泽而起,走走停停,极尽消磨之能事,这几日途径旋流湾逗留而下时,伊祁箬闲来算起日子,这才发现,原来已入了九月。
九月初五……按理说那一日,宸极帝姬也是想留在长泽的,可世事多变,今年,她也只得在心里缅怀了……
是夜月下,驿馆亭中闲望头顶新月,她想,再拖延又能怎样,重华这些日子也不来人催了,想来也是看着日子,九月二十一说话就到,她又怎么会不回去呢?
唉,还真是,有些东西,多少年了,都不会变……
刚接了京中传来的书信,思阙正要拿去给伊祁箬过目,这头便有小厮过来说话,打了个千儿道:“宋姑娘,前头来人求见帝姬,小的们不敢擅作决定,特来请示姑娘。”
“求见帝姬?”抬头看了看天色,思阙不由皱了皱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求见?何况这还是在外头,什么人,能对帝姬的行迹如此了如指掌……
“看得出是什么人么?”
小厮恭恭敬敬的回道:“锦衣玉带的打扮,一身贵胄气是不会错的,只是来人无意表明身份,小的们也无计可施。”
思阙略一思忖,便随小厮到了驿馆门前。
迈过门槛放眼一望,她便有些惊讶、有些不悦。
“忠信殿下?”
相反,见她出来,只带了几个随身侍卫的连华,却看似很是开怀。
“思阙姑娘。”
他近前一步,颔首示了一礼,眉眼间凌厉与斯文尽有,贵气天成。
思阙心中纵有几百个不情愿,眼下也得按规矩行了一礼,过去几步,道:“听闻您月前拜别今上,离都归故里,”她作势看了看四周,微不可闻的冷笑了一声,继续道:“覆水……可不在这个方向。”
西南覆水,东北长泽,可不正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连华轻笑了一声,悠悠然道:“说的是呢,本王既要返归西南,临行之前,岂有不来拜别帝姬的道理?更何况与姑娘也长久不见了,本王心里可很是想念呢。”
思阙眸中赫然一冷。
连王殿下也不尴尬,坦荡荡接着道:“烦劳姑娘通禀帝姬一声。”
思阙动了动嘴角,眼中却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