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而出,顷刻间侵袭入自己的四肢百骸,那么一瞬间,他只觉自己的整个身体竟都不属于自己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哪怕只是微微动一下,都会立刻粉身碎骨。
自出生起,还未尝体会过何为恐惧的当朝大司马,在那一刻,切切实实的害怕了。
不过,宸极帝姬颇是慈悲,瞬息的桎梏之后,便轻飘飘的撤了手,指了指他的鼻子,只留予他四个字——“你记住了。”
一边,方才入帐,正巧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的苏照清楚的看到,苍舒起额间渗出的那一层冷汗,以及他眼中迸发出的,惊极恨极亦惧极的目光。
“殿下,”苏照上前,谏道:“攻城之事一时悬而难决,眼下天色已深,不若请诸将各自回帐,养精蓄锐,待明日再议。”
伊祁箬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朝帐中众将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喏!”
苏照留在帐中,只等所有人都退下,方才将一封刚刚出自千华千阙中的信笺交予她。伊祁箬看罢,手里一紧,便让那一张纸成了飞灰。
苏照心头一紧,便见她回身拄着桌案,抬手摘了鬼面的同时,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应该是倦极了的。
苏照一直未曾说话,就在那儿等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伊祁箬捏了捏眉间,回身,再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已有了深沉的决定。
那一眼,苏照不必了解那信里写了什么,却也知道宸极帝姬要做什么。
“殿下不可!”他连忙制止道:“千阙里是什么情形我们根本一无所知,您是主帅,身先士卒是一回事,却绝没有孤身犯险的理!”
伊祁箬眸眼平静,淡淡道:“你说得对,千阙里是什么情形我不知道,但里头有什么人,你我都清楚。”
苏照摇摇头,对她的决定实难认同,“我知道您担心太子殿下,可仅凭您一人之力,我担心非但救不出太子,您自己也会置身危险之中,到时候大军无主,说不得就给了越氏反戈一击的机会,这又当如何?您万不可冲动行事!”
伊祁箬握着腕间银环,眉眼微低,似乎在想些什么,半晌无语。
苏照知道她在想什么,便道:“各军将帅士卒尽有其属,诸要塞凡有布兵皆有余党之患,不可轻易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