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来呢?”
停了停,路过一片松枝时,她伸手划过一条积雪痕迹,渺渺道:“需知紫阙诡谲,最是劳心伤神之地,真若有什么,这一条命都只得白搭进去,王婿明明有机会闲散富贵,同王姬一世和鸣,又何苦非要来搅这滩浑水?难道就不怕机关算计太聪明?”
沐子羽垂眸,眉间笑意渐收,许久未语。
过了松竹林,他慢悠悠的,终于驻步。
伊祁箬多走了一步,回头看向他的一刻,心底忽然狠狠一震。
——他在笑,可眼底,却犹如开天烈火盛放于万丈雪峰之巅,锋芒磅礴。
她没见过那张脸,现在,却又觉得,于眼前这人,似乎这双眼睛便已是一切。
倏忽间,他问:“帝姬可还记得千阙?”
“一时不忘。”
“舒蕣王姬曾说,千阙殆亡后,人间繁华,唯剩紫阙一地。”回身望向紫阙的方向,他的声音,入了她的耳,恍若自隔世传来,缥缈无端:“而我却说,在紫阙重走千阙旧路之前,竖子若有缘,必定要看一看,它的模样,是否真就如昔年千阙一般,千华万丈。”
时间似乎停滞了片刻,她还未回神时,便见他已转身,仍是一副眉眼弯弯模样,对她道:“总要知道,紫阙,是否当真配得上,同千华千阙,比肩齐名。”
这一瞬间,她很想摘掉鬼面,透亮的喘一口气,但终究却是不曾,只点了下头,眸光深浅不明,道:“王婿很有胆量,本宫拭目以待。”
举步走在一弯鹅卵小路上,过了良久,宸极帝姬才又提起话头,略有些为难的说起:“入朝封臣的事,自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要给的位子,阁下未必看得上眼。”
沐子羽偏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晃过一丝狡黠,缓缓道:“在下相信,帝姬纵然十分不讲诚信,但也定是性情中人。欠的债可以不认,可这情分嘛……总还是两说的。”
伊祁箬哼了一声,心里对他直指奈落塔人情债虽也不意外,但总还是觉得这人脸皮太厚,实难相与。
捋了捋衣袖,她道:“宗正的位子和太傅的位子。”
沐子羽心头一顿,这,倒是出乎所料。
伊祁箬也不看他,只顾自解释道:“三公九卿位上,我自己人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