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个问题。”
“什么?”
——伊祁尧几乎是迷茫着,脱口问出这两个字的。
他淡淡一笑,悉心教导道:“这件事上,你先是皇帝,还是先是一个人。”
先是皇帝,还是先是一个人。
带着这个问题,宸极帝姬过圣德殿而不入,转身便出了紫阙,等越千辰入夜回府时,下了车驾,抬眸便见到一身白衣的女子静然立在中门之前,左右仆婢林立,看着,就像是等待外出夫君回家的妻子一般。
于是,他便不由自主的笑了。
——太傅府灯火幽然之下,那笑容晃眼得紧。
伊祁箬站在那儿等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几层阶台隔开了两人,越千辰站在下头,微微抬头与她对视着,脚步停了下来,一时相顾之间,尽是静谧安然。
一旁的酡颜看着,都有些恍惚。
帝姬开了口,眉眼温和,却带着距离,朝太傅大人问道:“我有一问,欲请教太傅大人。”
太傅大人情知今儿这一出因何而来,当下只是垂眸一笑,再抬首,施然颔首道:“但请帝姬直言。”
她便问:“帝王在何事之上,乃以允准忘却‘帝王’二字?”
心头一笑,他就知道,圣德殿外听了那么久的窗户根儿,回到家里她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至于这个答案,其实早在教导伊祁尧时,他便想一并告诉那孩子的,只是最后却还是未曾出口——他想,反正日子还长,总该让那孩子自己悟一悟才是。
可是眼前这人,就不能让她也去悟了。
他踏上一级台阶,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对她道:“黎庶之上,皇权当让。”
继而,他分明看到伊祁箬古井般的眼眸之中有瞬息的怔愣。
而那怔愣之后,又是追忆般的惘然。
就在他眉头一蹙,刚想启口去问她这是怎么回事时,她却先一步开口,问道:“是大人自己修悟所得,还是他人所授?”
平和淡静的语气,太平如初。
越千辰心头一转,决定将那疑惑掩了,脚下又踏前一步,道:“各占一半。”
伊祁箬眸色微沉,许久没有说话。
越千辰等了半天,自以为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