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
大梁必胜,是以若要保平安,他的路,便唯有隐姓埋名,抑或离乡背井。
那时候,在感叹于宸极帝姬之心胸情意之时,说不得,他心里也是有那么些好笑的。
可如今再看,两年前他还会觉得胃口太大也太过自负的女孩,今朝江山之势,却是彰显了这人的非凡之才。
心头一叹,他摇了下头,唇间笑意隐约,道:“我也曾说,帝姬明知道愿想终是愿想,到底是不可能的。”
伊祁箬听了便觉得心里发苦。
她说:“人,大凡是有愿想才能活下去,可眼见着我的愿想……也要到头了。”
越栩心头一颤。
伊祁箬看着他,到那时还是觉得很是意外——就如同当初在紫阙,自己在屏风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盛誉天下的千华太子时曾有的感慨与奇惑一般,他,分明眼角眉梢,皆怀着聪智之态,可身居高位若此,他的一举一动,竟都能那样的……真实。
每一记情绪、每一怀心思,他似乎都不曾隐藏过,喜怒形于色,却有当世不让之威,这样一个人,如何的稀罕,如何的难得……
——就如同,此刻。
她一句颇有深意的话,立时在他脑中拆解细化,之后,那俊俏的眉间便十分鲜明的染上一层蹙意。
“如梦,一生到头,总不只一场。”他用着十分精细的心思在劝解着她,此刻看去,竟如一位兄长一般,“帝姬,当年我初见你,你不过是十四岁,却已知道何为家国天下,我不及你,这辈子,我是配不上你的。可你要记住,这世上,还有远胜于我的人。”
——那样的用心、那样的精心,甚至没有半点的场面在其中。
他是真心希望,她能觅得良人,能得眷侣如斯。
那一刻伊祁箬看着他,心头发苦,差那么一点便脱口提醒他,千华与宸极的婚约,才是真正相配的产物,章灼王姬,终究是王姬,可是如今呢?你看看,你的心,不还是不在相配的身上?
这话她到底没说。
她知道,越栩想听的,并非如此。
于是她说:“殿下的话我记住了。只是眼前,我如何,并不重要——毕竟我总会活着的。”
越栩微微一怔,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