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踏足千华城的呢。
那头,姬异却道:“旧年夜都为质时,日子总有不大好过的时候,所幸还曾相逢过几位仁心之人,聂公子自是其中之一。”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后,继续道:“我还记得,那时候因着崇嘉皇子的缘故,元徽帝对公子总有些迁怒,倒是公子心宽似海,从不曾以此为累,彼时异私心之上,便很敬佩公子。”
聂逐鹿听罢这话,算是才露出了本色,大大咧咧道:“小子心大而已,二公子抬举了。”
听到这里,伊祁箬暗自一笑,眼珠子一溜,抬首对他二人道:“你们现在这儿互相恭维着,我先去趟灵台。”
灵台上,素来是灞陵君培花育草的天下,远远还未曾走到时,便已有阵阵奇香入鼻。直到行至,她停了停脚步,仰首朝台上望去,纵使尚未见到那方身影,心里却已经激起了难平的涟漪。
登台穿过琉璃走廊,前头的身影渐自在眼中清晰起来,尚有两三丈远的距离里,她停下脚步,双手叠在身前,就站在那儿凝着眸光望着前方那道经年未见,却从不觉遥远的身影,定定便是许久。
安定王拢好了最后一抔土,不经意回身一望时,堪堪被不期而至的宸极帝姬惊了一惊。
阖眸缓了一口气,姬涣轻斥了一句:“这丫头,来了也不出个声!”
她听着,垂眸一笑,提步朝安定殿下走去,道:“王爷还是这么专注。”
武功内力到了那般等级,却能在身后有人的情况之中,兀自不知,只顾指自己眼前之事,能做到这份专注的,全天下恐也找不出五个来。
她迈步平稳,安定王却似乎觉得她走得慢,喜悦的朝她招招手,引她来看跟前一垛大花瓮里的稀罕物,一边说道:“快过来看看,灞陵君钻研了十四年才得了这么一株,夜下盛放之时,如牟尼座前菩提浴尽繁华而出,当真是震撼至极的景致……”
不消说,眼前这一堆枯草荒芜似的东西,便是那有夜凤凰之称的火树银花了。
伊祁箬看了一眼,便想起来问一句:“灞陵君怎么不见?”
安定王眼见是没心思去管那个花疯子,就着只蒲墩席地而坐,一双眼睛牢牢地锁在眼前的枯草上,随口道:“不知哪一瞬的福至心灵,又回去跟自己较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