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仇罢了。”
这四个字听着,却很是荒谬,“同那么个孩子?”
伊祁箬微微歪了歪头,望着前方花海,许久,低沉了口气。
她转头,看着铅陵蘩,嘴上却又起了一抹早先曾出现过的深深笑意。
“不是所有人报仇都像我二哥一样光明磊落的。”她笑意更深了些,转头目光远眺,怅惘道:“这世间大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例在,而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在城门心中,那一泓池鱼,却是远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
铅陵蘩那头的脸色已经隐隐不大好看,这时,她又回头去看她,火上浇油的添了一句:“这一点,你也应该很明白罢?”
想起片刻前收到的那封结果未明的飞鸽传书,铅陵蘩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几近坐实,但却还是问了一句:“你这是什么意思?”
“铅陵死士……”随口将舒蕣王姬派去围杀绝艳侯的刺客身份言明,她摇摇头,道:“你用的人虽好,奈何,我用以掩之之土、挡之之将,于这普天之下,仅仅不是一个人的对手。”
轻笑了一声,她继续道:“而那个唯一能败了他去的人,恰恰便是眼下内功散尽,需要他去保护之人。”
她说罢,黄昏正尽,弦月高悬,映着对面女子的脸色,却已几近阴沉。
孪岩城,庆意客栈。
不大的客房里,灯火清明,却是呆了三个人在其中。罗汉榻上的青年微微动了动手指,随之,轻声一嗽,缓缓睁开眼。
守在一边拄头假寐的男子立时醒了过来,眉头微蹙,过去将人扶起,一面搭着脉,一面问道:“感觉如何?”
姬格披上落涧递过来的外衣,略一调息后,点点头,对角道:“放心。”
如此,角方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松了这一口气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番低声沉意的训斥。
“你是怎么回事?以往也不是没有散功的时候,你自己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怎么这次竟然这么胡闹?落涧也是,就任由你们世子割肉放血,也不知道劝劝!”
落涧那头听罢此话,脸上明显一番愧意更深了些,头都跟着低了低,姬格抬手拦了角一下,道:“诶,你说他做什么。”说着,算了算,问道:“我这是躺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