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祁箬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也没理他,只动笔继续默着《弟子规》,不多时,便听他居高临下,温然问一句:“楼御史来过了?”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儿,低声啐一句:“明知故问。”
越千辰低声一阵笑,片刻,微微低头去看她的侧颜,带着浓浓的笑意,问一声:“生气了?”
落笔流畅,她一心二用的哼了一声,只道:“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苦楚,旁人岂能体会?”
越千辰挑了挑眉,一旁玩味的看了她半晌,笑道:“怎么,难道我的箬箬不是在头疼楼御史同千代小公子那起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么?怎的好端端的,却想念起帝都里那一摊子蝇营狗苟来了?”
心头一动,伊祁箬手中的笔触也顿了一顿,心思极速一转之后,便搁了笔,转身看着他,哼笑一声,问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这样问来问去的,不烦吗?”
他一笑,摇头道:“那要看是对谁,对别人自然是烦的,可对着你,这就是情趣了。”
她低头失笑,无奈道:“谁教的你,这么会花言巧语?”
“还是的,换了旁人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对着你,再腻的情话,也都无师自通了。”
伊祁箬睨了他一眼,转头起身,也不说话了,便要往外走,却被他从身后一环,听着他在耳边道:“好了,不逗你了。我们不说别人了,说说我们好不好?”
“你想说什么?”
语气里微微带了些期盼与试探,他道:“今日已是二十五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二十五……唔,也是,眼见着就是除夕了,”她压住心头的笑意,故意逗他:“你要留在这儿同我一起守岁么?”
越千辰果真有些急了,拉开些距离看着她问:“装傻是不是?”
她轻笑了一声,随口道了句:“本来就傻,有什么好装的。”
身后人半晌没有声音,她见了乐处,也就不继续玩了,只是不知想到了哪里,沉吟半晌,却是问道:“你真的……不会忌讳么?”
早先,十月二十八,他生辰之日里,却因着彼时的一堆烂事儿就那么过去了,后来诸事有了定论,他回到庄子里,却对她抱怨起了生辰的事,那时候为了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