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视着。
顿了顿,她对伊祁箬说:"是时机不到。"
未曾想到是这么个答案,伊祁箬听罢,当即便是一怔,脑子里将这话翻来覆去思量了几遍,尽皆是无用。
自嘲混合着难以置信,她笑了一笑,妥帖不失恭敬道:"我从不知道,哀伤也可以分时机。但请王妃赐教。"
王妃难得的失笑了一声。
这本是个极简单的问题,她觉得,凭伊祁箬的悟性,不该不懂。
"很简单的道理。"她说,看了小帝姬一眼,随即顾自前走了两步,遥望着东北方袅袅云烟,低吟一句:"这九年以来,子返未亡。"
伊祁箬蹙了蹙眉。
子返未亡。
未亡、未亡。
她问:"祖陵宗祠皆在,如何未亡?"
当年,盖棺定论,眼前的人也曾是亲眼见到的,昔年的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奇人,天下第一俊彦,死了。当年,多少人都是见证,如何今时今日,眼前的人便生能说出一句未亡?
为什么……霍清心想到的,是另一个人。
——那个在长泽子返盖棺入土的同一时刻,也跟着闭上了一双眼睛的人。
她想,这个道理,伊祁箬也该是知道的。
浅浅的沉了一口气,安定王妃缓缓说道:"有人陪他死了,他也陪着那人一直活着。"
伊祁箬很想问一句,那究竟是生是死?可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生死,还重要吗?
没有什么,是重要的。
天地之间,生死也罢,唯彼此而已。
她还没有想完,安定王妃忽然回身,看着她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他阖眸江山那人,当日站在王宫大殿里,是如何自称的吗?"
脑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可是伊祁箬不想说。
王妃有一张极为美丽的脸,这点,仅从其长泽霍氏的出身以及那倾国绝艳、标致月出的几个儿女身上便可窥得一二,此刻她浅浅的笑起来,伊祁箬便觉得有些心疼。
——她想起了姬格。
安定王妃告诉她:"他称自己是长泽子返的未亡人。"
"未亡人……"
心底的某一处被毫无预兆的触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