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便递上了忠信王求见的消息。伊祁箬将人弄到了清室里相见,连华那头依旧偕着一身风雨不动的雷霆凌厉,可这回却是甫一进门,便朝高座上的宸极帝姬拱手一拜,唇边挑进一抹暗含深意的笑意,嘴里则道:“小王敬贺宸极殿下复权之喜,殿下长乐未央!”
他说完,不消片刻,便见高座上的人抬手一挥,顷刻间,便将手边案上的一方钧瓷茶盏挥到了地上。
滚烫的茶水铺落在地,依稀还看得清那股股的白烟,连华眸色一深,不急不缓的朝那碎了一地的瓷片投去一眼,暗自表情一动,旋即抬起头看向她时,却是将笑意更带深了一层。
“看来,此番复权,殿下的脾气却是不如以往沉静了。”说着,他走到一边,放下一方异姓王的身段,亲自斟了杯茶后,一步步朝她走过去,近前一奉,不容拒绝的将茶盏递到她手里,一边说道:“气大伤身,殿下……还是缓和缓和,有什么话,好好说。”
从他进门至此,伊祁箬的目光始终坚定不移的锁在他身上,而那眸眼中蕴含的神情,亦是由始至终的带着指责与气恨。
说起来,直到现在,她也不能确定这一回的事——越千辰同连悠然有所勾结的事情里,在连悠然背后,究竟是不是有眼前的这一号人。
若是有,她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能处置他的法子;即便没有,也保不齐经此一事后,连华不会起这个念头。
心头默然一声长叹,她当真是厌极了这样尔虞我诈的日子。
将手里的茶盏狠狠的往案上一砸,斜眼瞟了连华一眼,跟着说道:“当年,我同你商定嫁妹来都时,可不是为了让你妹妹来祸害我伊祁氏的血脉的。”
此事乍一出,她便已动了召连华入京的意思,可因着此事对外一直瞒着,知道内情的不过几个人罢了,她虽说无意瞒着连华,然匆忙之间,一时也找不到一个既知内情,还有能力将此事带到覆水去的人,无奈一拖便拖到了如今。
连华听罢她的话,却是哼笑一声,转身走下去,从旁径自一坐,点头道:“这是自然,宸极帝姬护短偏帮的性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
宸极帝姬整了整姿势,眼中锋芒愈深,恍若在不动声色之间,便能将人大卸八块。
连华饮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