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他。
她猛地坐起身来,身体一阵抽痛,原本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时候却是平坦如纸。
门吱呀一声响了,白泽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瞧着白泽这时候伤势不似那日那般,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便知必定是不止几日了。
她冷冷地望着他一动不动。
他的脸色很是苍白,连原本粉红的唇色也没有了。
他走过来在床边坐了下来,微微俯过身来将药碗端到她的唇边,轻声道:“飒飒,把药喝了。”
她只觉得讽刺,这个亲手杀了自己孩儿的人,居然还会假惺惺地让她来喝药。
她冷冷地瞧着他,掀唇一笑:“这是什么药?安胎药,还是落胎药?”
白泽脸色发青,嘴唇哆嗦了几下,一抹痛色从他眼中划过:“飒飒,你别这样。”
她无声地笑了,冰凉的眼泪却是一颗颗地落了下来:“白泽,事到如今,你还要我怎样,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家,我的哥哥和爹爹,我的孩子,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么,你说不要我这样,那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我该怎样!”
说到最后,却是吼出来了。
他端着碗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身子不好,现下里千万莫要动气,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将你哥哥救出来的……澈公子拼尽全力也要救你,你若是不好生养伤,不日他回来,岂不是又要担心。”
她一伸手将他手中的药碗打饭,浓烈清苦的药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
他的手微微一抖,手背上被药汁烫红了一块。
她也不理会,猛地躺了回去。
白泽还欲说些什么,见她这般,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乔羽飒背对着他,眼泪慢慢地氲了出来。
她不止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还想起了前世的事。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同时也明白了那一日白泽对青丘说的话的意思。
他说,你三番两次害我孩儿。
那时她不明白,现在却是明白了。
几日前她腹中的那个,却不是他们二人的第一个孩儿。
身后一声轻叹,紧接着是衣袍细碎的响,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