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俯身弯腰,凑近询问病床上的战士:“你现在需要休息吗?”声线温和。
战士立刻会意,碍于伤势他极缓慢地点了下头,神情显出疲惫,不再说一句话。
孟呦呦随即直起身,转眸去看约翰·巴特,目光直直锁住他,波涛潜藏在水平面之下。
约翰·巴特也收回了视线,面上的盎然兴致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沉郁。如闻罔 嶵新蟑洁庚薪哙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同孟呦呦直勾勾地对视了起来,幽邃的一双蓝眼睛里泛起隐含冷意的审视,仿佛要透过她平静的表象,看穿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几秒后,他努了努嘴巴,肩膀一耸,笑着应喝道:“当然,他需要休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合上手里的笔记本,那支钢笔被他随意地放进口袋里,“我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容易忘了时间,真是抱歉。感谢你的提醒,要不然真耽误了病人休息,那可就太不应该了。毕竟,我们都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不是吗?”
孟呦呦脸上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微微颔首,右手抬起,掌心朝向门口方向,做了个引路的姿势:“您能体谅再好不过,请跟我来。”
……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走廊里依旧挤满了人,伤员躺在靠墙的床架上休息,护士推着治疗车穿梭其间。
约翰·巴特的脚步放得很慢,那双蓝眼睛如同扫描仪般时刻工作着,目光在每一张病床、每一个伤员身上若有似无地停留,再挪开。
因而并没有注意到孟呦呦借机溜到了他身后几步远,她伸手拉住了一个端着治疗盘路过的白衣护士,与人飞快附耳低语了几句。
偷偷做完这一切,孟呦呦没敢耽搁,赶忙搜寻起棕发男人的身影。
很快,她便看见约翰站在不远处,眼眸微微眯起,正聚精盯着数米开外的一张病床,神情若有所思。
孟呦呦跟着看过去一眼——和刚才那个伤员一样,身上有密集的暗红色创口,一看便知是同一种武器造成的伤害。
孟呦呦快步走过去,开口提醒道:“巴特先生,下一间病房就在前面,我们稍微走快一点,走廊里到处都是人,通道狭窄,我们一直站在这里容易造成堵塞。”
她说着,不动声色地向前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