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的投入,如痴如醉,却也不忘伸出一只手掌垫在她背后,生怕硌着她。
强烈视觉冲击的一幕幕,一时之间让崔妍产生了巨大的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她从小到大认识的青山哥哥吗?他居然会拥有如此热烈外放的情绪?
棋牌室里八卦的妇女们提到过,霍姥姥刚领养她的时候,她爹曾经从林家讹过一笔钱,但实际远不止如此,截止今天之前,她的那个爹这些年里陆陆续续从林家讹走的钱何止那一笔?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去年高三下学期开学报名的那一天,她在去学校的路上碰见了好几个月没见到的她名义上的父亲,远远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她都感觉自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子臭气熏天的酒馊味,当时崔妍就预感不好,他一般没事不会来找她,找她也只会有一件事,那就是要钱。
又特意挑了个开学的日子,想必就是猜到了她今天身上一定会带钱,所以崔妍一见到他拔腿就跑。
可没跑多远就被那个男人追上了,他紧紧拉着崔妍的书包带子不放,二话不说就要去拉书包的拉链,崔妍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抱着书包不肯放手。
她那个骨肉至亲的父亲,为了抢走她书包里的二十五块钱,毫不手软地将她猛地甩倒在地上,她的后脑勺磕到了路边岩石的尖角,鲜血从破口汩出,淌红了石块的大半面积,还是过路的行人发现了晕倒在路边的她,而那个人在拿到了钱之后早就不知去处。
她躺在医院昏迷了一天一夜,颅骨骨折伴随中度脑震荡,之后的小半年里她的眼睛看东西都会出现视觉重影的症状,她无法长时间阅读,间歇性头晕更是到现在都还困扰着她,因而为此只得休学半年,她错过了人生的第一次高考。
待她醒来过后,霍姥姥问她,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敢告诉姥姥真相,诸如之前的很多次一样,姥姥给她的零花钱其实算得上大方,但是她实际上非常省吃俭用,午餐大多只吃一个馒头,她的钱都被那个男人抢去了,她没有一次告诉过姥姥。
她不想在林家人面前提到那个猪狗不如的男人,她不想增添他们对那个畜生的糟糕印象,因为……某种无法切割的缔结所在,那个人的存在以及他做过的事情,似乎与她很难完全脱得了干系,她怎么摘也摘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