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很快就把产妇的尸体接走了,孩子也带回了家。
结算诊费的时候,珍娘收得不多,比正常接生都还要少一点。
张司九知道,因为当时用的药和器械都少,成本的确是降低不少。基本就是护理孩子的费用,以及她们两个的辛苦费。但即便这样,也应该比正常顺产高一点,所以,张司九很疑惑的问珍娘:“为什么收这么便宜?”
珍娘一面收拾晒干的棉布,一面笑了笑:“你没看见吗,他们家也不富裕。衣裳虽然没有补丁,但也就是个普通人家。如果收贵了,他们还要办丧事,孩子将来请乳母该怎么办?而且,毕竟是这种情况,按照规矩,也不能收太多。就当是积德了。”
规矩?张司九不知道有这个规矩。
不过看珍娘不想多说的样子,于是她就转头去问程万里。
程万里义诊回来,接过张司九递过来的热水慢慢喝了两口,这才慢慢悠悠回答:“是有这么个规矩。但主要是因为不吉利。你知道,以前都是请谁来做这件事?”
张司九扬眉,“不是大夫?”
“嗯。”程万里应一声,却也叹一口气。送到嘴边的水也放下来:“至于到底是谁,你也不放猜一猜。”
张司九认真的猜了一猜,心里把几个可能的职业都排除一遍,最后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杀猪匠?”
那就是顾青舟的师弟。
程万里提起这个事情,迟疑了一下,就问张司九:“九娘,你说,珍娘她到底是想要个孩子,还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她的身体调理了这么久,倒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可我总觉得……没那个必要。”
顾青舟还真就这么一个师弟。
最后他干笑了两声:“反正,少收钱就对了。就当是随了一份丧仪。”
张司九没再废话,点点头,又问程万里:“我看珍娘很喜欢孩子,如果老程你舍不得珍娘生孩子,那不如干脆领养一个孩子——”
程万里却仍然犹豫。
“你有很多师叔?”齐大夫一愣,也反问一句。
郑文涛其实医术不怎么样,但为人不错。人品至少很好,人缘也很好,所以他才能在这边州府做太医署令,一做就是好些年。
据说,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