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应文不同,自从想起赵让之后,他就垂下了目光,似是要将御书房里的地毯看出花来,皇上为了御驾亲征特意将他支出京城,他巴不得去自己的地盘转一圈,寻找起事的时机。
无论大臣们如何劝说,皇上下定决心要御驾亲征,最终只能交代几位重臣辅政,除了内阁外,还有皇后的父亲忠勤伯和太后的兄弟定远侯都赫然在列。
众人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忠勤伯和定远侯两人前后走着,均一言不发,岑首辅看了看远处已经沉寂的天空,轻叹了一声,脚步有了几分蹒跚之态,其他几位辅政大臣都精神百倍,或许指望着辅政期间大显身手,而韩应文看着一盏又一盏的宫灯,突然想成家了。
作为一个早已失去帝王信任的人,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韩应文在脑子里把离开京城后所有的安排过了一遍……可是,有些人却只能在他的牵挂之中,不在他的安排之内,比如说宋良韵。
今日若不是紧急军情,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宋良韵的,这种冲动比当年对陈哲尔还要激烈,至少陈哲尔嫁给赵让后,他们两人都有意避嫌,而宋良韵呢?他从未跟她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也无从揣测她的想法,她曾叫他大叔,是不是只要他表明自己的喜欢,那个娇娇软软的女孩子就会有所动容呢?
不知道摄政王脑子里的想法,宋良韵压根儿就不知道他来过。“阿九,以后二伯家的两姐妹再到咱们铺子里来,不要请她们来家里了。不!把她们赶出去!”宋玉胭且不说,不管她心里有什么,至少还懂分寸,宋玉朦呢?纯粹就是没有被人教养过,想到什么说什么,到了她们家来,竟然敢嫌弃她奶奶,“宋玉朦算是哪根葱啊?”娘死爹疯兄长出家,不知她哪来的自信,总是要挑衅自己?
暗九点了点头,脑子里装的都是:摄政王那个老匹夫又准备做什么?他是贼心不死啊!自己这位夫人竟然还不知道被贼惦记上了呢!暗卫主力都跟着主子去了西南,如今宋家的防备疏漏的地方太多了,她要如何才能保护好自家夫人呢?
宋良韵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自己的男人在外征战,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面不合心也不合的两姐妹身上,“阿九,你说,夫君在西南怎么样了?战事还顺利吗?他有没有受伤?你说,她们这一走,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