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笑、一会儿撇嘴的,忍不住说“我家的韵韵呀,不适合嫁入高门大户,你看,你在想什么哥哥能看出来,你姐姐也能看出来,便是小玉都能瞧出三分,若是公婆明理、妯娌亲近还罢了,遇到嫡祖母那样的人,你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咦,我才几岁?干嘛老说嫁人的事情?”谈恋爱不好吗?异地恋不香吗?香个毛线啊!一点都不香!
四房的众人回到家舒舒服服地该吃吃、该睡睡,第二日再去知州府守灵的守灵、哭丧的哭丧,即便是做样子也比知州府的那些孩子们做得像,没办法,他们都在一个府里,晚上还有许多仪式逃不开,睡不好觉,也吃不好饭,还好很快熬过了三天,郑氏出殡了。
宋增抱着郑氏的棺椁嚎啕大哭,不肯放手,最后在宋竞舟的命令下,几个仆从硬生生地将他拖开,却见他只三天的时间人就瘦了一大圈,看着竟与刚祛毒时的宋城有了几分相似,“语凝,你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们下辈子还在一起!”他跟着灵车边哭边喊。
身边的人各有所思,宋玉朗扛着引魂幡面无表情地扶着灵车,脑海中只有他娘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回头吧!他也想回头,可是回不了,他一看到女子就觉得肮脏、恶心,他从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可是就是不被这个世界所容。可是如果他不回头,他娘这一死便成了笑话。
宋玉胭听着她爹的哭声心中止不住地冷笑,现在哭有何用?她娘给所有人孩子都留了遗书,但是没给她爹留下只言片语,她一定不会等他,也千万不能再等他!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十六岁了,虽已定亲,但人心多变,守孝三年后,怕是也没有人等自己,这就是他们这一房的命运!
天色阴沉,时有小雪飘落,郑氏横死,不能进祖坟,只是在宋家祖坟的附近找了一处风水尚可之地安葬了。女子不能进坟地,所以宋良韵她们送了一段之后就回了知州府,后来听闻下葬的时候,宋增跳下坟坑不肯出来……没有人被他感动,只有人嗤之以鼻。
后来,在知州府就很少见到宋增了,他每日抱着酒坛子,坐在郑氏的坟边,边喝边说,一喝喝一天,一说说一天。当然,这是后话。
且说郑氏下葬后,宋老太君就召集了府中所有的人,要“对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