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自己也要死,死的时候有个人陪着也挺好,好歹路上不寂寞……他从来不知自己竟然是个怕寂寞的人,特别是宋良韵离开清水村后,他觉得每日的生活真是苦涩难捱,每一天都觉得被寂寞深深的捆绑、吞噬,陷入自怜自艾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若是遇见章杏芳,讽刺她两句,自己就会觉得好过一点。
张悦不明白他的心里状态,要是明白了怕是要向他竖中指。她只是觉得傅启涵在他面前出现的频次实在太高,她有些不厌其烦,忍受不了那种时而沉默不语、时而阴阳怪气的调调,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跟他一起来云州。
“走吧,知州家在那边!”傅启涵说完自顾自上了马车,赶车朝知州府方向而去。
宋坤这些日子因为动了府中太多钱而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在宋竞舟和老太君面前扮可怜,做出一副“被害人”的样子,其实他的书画中偶有一两副赝品,大多数都是真的,但为了那些“真迹”不流到外面,他串通儿子一起撒了谎,除了他们父子和宋应氏,没其他人知道。
远远看着一个青帏小车停在府门前,宋坤思索了许久也没想出哪来那么一门“穷亲戚”,走至近前的时候,听着车外的人跟车里的人正在“剪刀、石头、布”,他停了下来,口音有点儿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哪里听过,宋坤眯了眯眼,越过小车,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府中。
“都怪你,非要玩!你看他应该就是这府里的人,问他就……”张悦说完,看着那人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书中说宋家老大面上一副君子如玉的样子,背地里阴沉狠戾,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观刚才那人的穿着举止,可不像下人仆从,他是不是就是那宋家老大?
傅启涵白了她一眼,颇为认命地下车去敲门,门子早被宋竞舟换了,一听是找四爷的,便详细地告诉了桃溪街宋府的地址。
当傅启涵看到院子中的宋良韵时,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这院中亭亭玉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还是他的韵韵吗?明明还是那副皮囊,为何好似换了一个人?
宋良韵看到傅启涵和他身后的张悦,整个笑容僵在脸上,妈哟!都忘了还有一个非要娶自己的偏执狂!她看了一眼姐姐,今日宋良辰去桃李书院上课,宋城去铺子里了,地主娘带着宋家奶奶出去上香,家中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