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啊,我对不起您。我的好儿子,险些就去给那个害得咱们家破人亡的宋家去做上门女婿了。”她没有哭号,没有怒吼,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着。
傅启涵本欲转身的身体顿住,“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涵儿,你可知道你外祖父?你的外祖父那是正三品的吏部侍郎,在十三年前被人告发卖官鬻爵,秋后问斩,你的两个舅舅连带着傅家一家都被流放黔州,至今生死不知,你知道是谁告发的你外祖父吗?我告诉你吧,那就是宋竞舟,你又知道宋竞舟是谁吗?就是你最喜欢的女孩宋良韵她祖父啊!”傅母的声音如来自地狱的幽魂,清冷、幽怨,带着一股粘腥的血气,将傅启涵的心狠狠地攫住。
傅启涵像是被定住了,一动也不能动,过了好半晌才问“这么多年,怎么没听您说过?”
傅母冷冷一笑,“我若是早知道的话,早就将宋家人挫骨扬灰了,说起来,我还没问你为何去找薛嵘呢?想认会亲爹、改回薛姓?可惜呀,人家薛嵘不缺儿子!你就算上赶着去凑到跟前,人家也不愿要你!”
这么些年从傅母口中听过太多难听的话,傅启涵的心早已坚硬如铁,薛嵘对他而言,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他没有养育过他、教导过他,他与陌生人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傅母提起他,却让傅启涵突然明悟,“可是薛嵘告诉你的?没想到您被他骗了一次还不够,要被他骗一辈子!他是怎么跟您说宋家的?”傅启涵找了把椅子搬到傅母的床前,慢慢坐下,看着傅母问。
“宋家狼子野心,害得我家破人亡不说,还让他家的女孩儿来给你灌迷魂汤,没想到他们竟然险些成功了,你现在不就开始恨我了吗?我若不让你娶宋家那傻子,你会不会更恨我?”傅启涵看着他母亲赤红的双眼,心中有些不忍“娘啊,我外祖母是怎么把你养成了这副性子的?”
在他看来,他娘从来不算是彻底的好人,可是,也从来不是个彻底的坏人,她是个可怜人,可怜到被他爹骗去了所有,还会傻傻地相信他爹。他不知道离开青州后又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可以推测出他爹跟宋家人一定有交集,而且,是不愉快的交集。
“外祖家的事,待我会试后,会去查个水落石出,若有幸高中,进入朝堂,也定会为他老人家平反,还他一世清名。娘,您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