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宴没能如期举行,虽然皇上没治岑首辅的罪,但岑家出了个女状元的事还是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还没从落榜的悲伤中抽身出来的举子们听闻状元竟然是女郎,纷纷聚在一起上书抗议,要求此次春闱重考,要求皇上严惩藐视皇威、欺君罔上的岑首辅。
朝会才刚刚开始,举子们便都聚在贡院门前,要求负责此次春闱的内阁和礼部给说法,其动作之快令人措手不及,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情背后定然有人推波助澜,甚至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幕后之人是摄政王韩应文。
“众位臣工,岑爱卿是大虞的肱骨之臣,是民之表率、国之栋梁,朕相信他没有徇私舞弊,但是那些举子却不这么认为,他们一定要朕严惩岑大人,你们看,这事该如何解决?”皇上看向大殿内的众位官员,还有新入仕的三百多位进士。
朝臣中一阵漫长的沉默,最终还是岑首辅出列,“陛下,老臣自知此行有欺瞒之罪,便是因此丢了这项上乌纱也毫无怨言,但是老臣问心无愧,盖因明月的眼界学识、八股制策都不输于贡院外的那些举子,若只因为她是个女子,就否定她的一切,也否定这次春闱的结果,又何尝对她公平?”
皇上轻轻皱了下眉头,他作为一个帝王哪里会关注对某一个人是否公平,他要的是国泰民安、吏治清明,“岑爱卿,可是,岑明月一人却扰乱了这次春闱的秩序,她的存在对于那些寒窗苦读了十几年的其他举子又是否公平?”
怎么不公平?没有实力的人才会觉得天下不公,有实力的人早就站在这大殿之上了,宋良辰垂头思索着,却听岑首辅跪在地上说“是老臣糊涂了,诚如陛下所言,明月此举虽实现了个人抱负,却有负天下众举子,老臣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故自请致仕,请陛下恩准。”就在宋良辰抬头的那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摘下官帽,双手捧过头顶,整个头伏在地上。
所有官员都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又不由自主地向左右对视,即便是老神在在的摄政王韩应文也抬眼看了龙椅上的皇上一眼,皇上长叹一声,“岑爱卿,朕早说过了,你是朕的肱骨之臣,又身康体健,怎能轻易言去?朕虽登基十余载,但需岑爱卿鼎力支持,国家也需要岑爱卿的治国安邦之才略,摄政王,你说可是这个道理?”
被点名的韩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