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在风声之中同时穿林而出的两片黑影击在地上。
于是,又是一声清澈的佛号响起。
一条淡灰的人影,随着这有如深山钟鸣的“阿弥陀佛”四字,有如惊鸿般自林荫中掠出,漫无声息地落到地上。
这一切事的发生,在笔下写来,虽有先后之分,然而在当时看来,却几乎是同一瞬息中发生,也在同一瞬息中结束。
“武当四雁”微一定神,定睛望去,只见林荫匝地的山路之上,两条彩衣人影,一晃而隐,接着五条人影,亦自一闪而没。这“罗浮彩衣”门下的七个弟子,竟在眨眼之间,便都消失在浓林深山里,而此刻站在武当四雁身前的,却是一个身长如竹,瘦骨嶙峋,穿着一身深灰袈裟的老年僧人。
而站在四雁身后的管宁,却几乎连这一切事发生的经过都未看清。
他只听得一连串的暴喝,数声惊呼,一声佛号,两声巨响,眼前人影乱而复静,武当四雁手持长剑,剑尖垂地,愣愣地站在地上,一个长眉深目、鹰鼻高颧的古稀僧人,微微含笑地站在武当四雁身前。
而地上,却横着两柄精光夺目的长剑,和一大一小两串紫檀佛珠。
武当四雁目光转处,瞬息间,面上神采便已恢复平静,四双眼睛齐地凝注在那古稀僧人身上,又忽然极为迫疾地彼此交换了一个询问眼色,蓝雁道人便单掌一打问讯,朗声道:“大师佛珠度厄,贫道等得免于难,大恩不敢言谢,只有来生结草以报了。”
说着,四雁便一齐躬身弯腰,行下礼去。
那长眉僧人微微一笑,俯身拾起地上的两串佛珠,一面口宣佛号,说道:“佛道同源,你我都是世外之人,若以世俗之礼相对,岂非太已着相?何况老衲能以稍尽绵薄,本是分内之事!”
这枯瘦的古稀僧人说起话来,有如深山流泉、古刹鸣钟,入耳铿然,显见得内家功力虽未登峰造极,却已入室登堂了。
蓝雁道人微笑一下,仍自躬身说道:“大师妙理禅机,贫道敢不从命。”
语声微颤,接着又说道:“贫道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