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笑意。“苏神君。”门外的人影,低声开口,道:“您的故友来访。”果然还是上门来了,苏庭这般想着,笑着道:“让他进来。”“是。”道士应了声,匆匆离去。过了不久,便将方庆接来。苏庭坐在椅上,桌上已经泡好了茶水,这茶叶是此处道观的珍藏,听说价值不菲,故而苏庭近些时日,便十分喜欢喝茶,现在用来招待方庆,倒也并不心疼。方庆踏入了房中,只觉灯火昏黄,朦胧昏暗,但桌边的少年,笑意吟吟。“方大人,别来无恙?”苏庭抬起手,举起茶杯,微笑道:“人在他乡,得遇故人,值得庆贺,但今夜不好饮酒,只是这茶,倒是大周境内一等一的品质,一同坐下品茶也好。”方庆忙是上前,脸上也有喜色,施礼道:“苏先生,许久不见了。”他抬头看去,略有打量,只觉这少年多日不见,恍惚似是磨去了稚嫩,变得深不可测。当初在落越郡,苏庭也是个修行人,让他十分恭敬,但眼下的苏庭,比之于落越郡之时的苏庭,却又变得极为不同了。以往苏庭坐在眼前,也能察觉他还在眼前。但如今的这个苏庭,虽然坐在眼前,可方庆却总觉得,眼前的场景,仿佛虚幻。苏庭坐在此处,仿佛又不在此处,甚至不在这方天地之中,缥缈如云,渊深莫测。“苏先生……”方庆由心感叹道:“想来您近些时日,游历四方,所获甚多,比之当初,着实判若两人。”苏庭微微点头,笑道:“当初在落越郡,不过潜龙于渊,就好比池塘之中的鲤鱼,如今鲤鱼化龙,苏某龙飞九天,自然是有所不同。”方庆咳了声,低声道:“苏先生所言正是。”这话按道理说,却也在理,若是从旁人口中说来,方庆自然是应声赞赏不绝,但此时从苏庭口中亲自说来,怎么觉得十分怪异?苏庭拍了拍衣摆,说道:“言归正传,我今日传你一道符纸,乃是雷符,遇事可以助你保命。我知道你得了灵符,便会上门来寻我,但我须得告诉你,及早从此事脱身出来。”
方庆面色变了变,低声道:“苏先生也知,在落越郡时,方某也算是战战兢兢,可偏偏总有人以牢狱之事,来抨击于我。亏得是苏先生相助,此后牢狱不再无故死人,我这官职倒也得以升迁,可到了这里……尽管官职高了,但官场上的大敌,步步紧逼,所以这种案子,才有我来查探,眼下被人盯住,着实不好轻易放下。”苏庭摊手道:“那你自求多福,念在咱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