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道的愚民呢?我以为你凭空得有这般遭际,应该知道奋勉,从此将脚根立定,一意修持。并且看你那初入山的时候,尚能耐苦精进,因此才将修道人应用的一切法术,都传授给你。“道家其所以需用法术,是为救济人,以成自己功德的。是为自己修炼时,抵抗外来魔劫的。谁知你倒拿了这法术,下山专一打劫人的财物,造成自己种种罪过。你的罪过,不是责罚可了的,我也不须责罚你。我错收了你这个徒弟,我应代你受祖师责罚。我于今惟有还你的本来面目,我门下容不了你这种徒弟。这里有六十两银子,足够你回四川的路费,免你流落异乡,情急起来,又做害人的事。”说时,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来,往戴福成跟前一掼。随即抬腿一脚向戴福成头额上一踢,喝了一声:“去罢!”只踢得戴福成向后便倒,就此昏过去不省人事。戴福成山不知在梦中经了多少时间,猛然清醒转来。睁眼看自己睡倒在地上,觉得背上有石块顶得生痛,身体好像才遭了一场大病初好似的,四肢百骸,都一点儿气力没有。打算翻身起来,只是没气力,翻转不动。心里不由得暗自惊疑道:“我在未曾修道以前,身上的皮肉很容易觉得痛痒,多走几里路便脚痛,多睡一会觉便周身都痛,若睡的地方不平,醒来更是痛的厉害。自从修道以后,身体不因不由的结实了,休说走路永不觉脚痛,那怕就睡在刀山上,周身也不会有一些儿痛苦。几年来都是如此。怎么此时睡在这平地,又会觉得背痛起来呢?我又没害病,如何这般没有气力,连身体都不能转动呢?我不是跪在这地下,听师傅教训,忽被师傅一脚,踢得昏倒的吗?此时师傅到哪里去呢?“师傅教训我的话,我还记得清楚。末了曾拿出六十两银子来,是说给我做回四川的路费。唉,师傅也真是糊涂了,特地传授我的道法做甚么?从云南到四川这一点儿路,只一遁便到了,用得着甚么路费。我那次下山回四川去,原是想一路风光些,才弄钱置办行装,好大模大样的回家乡,使人家知道我在外并不落寞。于今发了财回来,并不是我不能借遁,顷刻千里。师傅大约是误会了,以为若不拿这六十两银子给我,又怕我仍蹈故辙,用道法去搬运人家的银钱。其实我刚才受了师傅的教训,以后总得敛迹一点。师傅虽说不要我做徒弟了,然我既相从师傅几年,又学了师傅这们多法术,师傅又何能真个不要我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