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度渐渐提升到极限,那么经脉中的火液还是能够化雾弥散,只不过需要花费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在路仲远的雄浑内力压迫下,丁渔的真火之液就像置身于压力锅中一般,热度急速提升。丁渔虽然不明因由,但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他突破的契机。因此他到了最后甚至完全放弃抵抗,任由热度在外力压迫下达到极限,终于勃然爆发,火液成雾。
正常情况下,雾化的过程是循序渐进的,这才有“煅烧百日”只说;而丁渔借助外力,所有内力同时雾化,和前者的差别就好像一个是蒸桑拿,一个是蒸馒头。哪怕是他的肉身也承受不住。幸好他之前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河滩作为角斗场,此际便顺势跌落河中,借助河水排出火雾,这才侥幸保住性命。
虽然成功突破了关卡,功力大增,他此时的身体状态也着实堪忧:路仲远的拳头不是马杀鸡,少说打断了他十根骨头;真火之液暴力化雾的那一瞬间将他大片的肌肉烧了两三成熟;更不用说对经脉的破坏。
“坦白说,”丁渔微笑道,“多亏了这场比斗,贫僧的功力才能突破关障。照此说来,贫僧也算承了路大侠的情,实不愿继续生死相搏。不过这场赌斗终须有个结果,贫僧有个提议,不知路大侠是否接受。”
路仲远这时已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笑笑道:“不妨一听。”
丁渔指着河边的两棵一人合抱的湿地松,说:“我闻古人有三鞭换两锏之赌斗,我等不妨效仿。这两株松树大小粗细相类,我等各选一株击打,只出一拳,谁的拳力更强,谁便是胜者,如何?”
路仲远想了想,居然同意了。丁渔道:“既是如此,路大侠先请。”
路仲远径自走到一棵树前,凝神许久,忽地一记三重通臂锤打中了树身。只听噗地一声轻响,那松树纹丝不动,但等到路仲远的拳头收起时,中拳处的树皮碎木簌簌然如雨落下,转眼露出了一个面缸大小的空洞。路仲远不甚满意,但激斗之后,能做到如此,也差不多了。于是他退到一边,让丁渔出手。
丁渔一面缓缓前行,一面暗中蓄力,待走到树前,毫不停留地便挥出一拳。树身同样不摇不晃,但却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贯穿前后的空洞,洞壁上还有轻微灼烧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