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二十多名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或捧杯盏碗筷,或是菜肴汤羹,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宴席。
常天舒亲自引丁渔等人入席,笑道:“来来来,各位请入座。我听闻丁渔大师荤素不忌,因此置了这一席太湖船宴,特为大师接风洗尘。”
丁渔寒暄两句,随常天舒入座,只见席面上罗列了二十多盘珍馐菜肴,多是取自太湖的鲜活食材:如太湖最著名的“太湖三白”——白鱼白虾银鱼、整只的原盅炖鳖、肥嫩的八宝水鸭、清蒸湖蟹、油爆脆鳝、田螺酿肉、蚌肉百叶锅等等,俱是喷香扑鼻,光是闻便已令人垂涎三尺。
酒席间,常天舒绝口不提疗伤之事,只不住地劝酒劝食。而这太湖中即捞即烹的生猛河鲜确实鲜美无比,丁渔索性敞开怀抱尽情饮食,只暗暗运内功将酒水化去,保持头脑清醒便是。
酒足饭饱之后,常天舒安排侍女领三人到楼船的房间里安歇。一进门,丁渔便看见房中放有一个巨大的浴桶,里头装满了热水,足够三四人同时入内浸泡。
其中一名侍女道:“大师远来辛苦,请容婢女侍候大师洗浴,为大师按摩解乏。”这两名侍女将腰间束带一拉,外衣向两边滑开,里间只着一袭轻纱,白嫩肌肤隐约可见,使得本就不俗的姿色更显诱人。
然而丁渔自从踏入太湖以来,便一直觉的事有可疑,此时自然不会放纵自己做些会降低警惕的事情。他平淡地道:“多谢二位姑娘美意,贫僧习惯独自洗浴。”
那两名侍女也不再多说,将衣袍重新系好,向丁渔躬身一礼,便退出门外。
不多时,丁渔浸在浴桶当中,心中思忖:这常天舒态度古怪,先是以两船间的缆绳,摆出一副考教姿态;继而又以美食美人招待,前倨后恭,不知所为何事。还有那孟惊云和醉叟,此二人一个来自闽越,一个来自信州,二者都是行事亦正亦邪的独行士,再加上我,三者相距千里,却在同一天来到十二连环坞,想必不是巧合这么简单——而这常天舒找我,恐怕也不止是疗伤。
正想到这里,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什么人?”丁渔沉声问道。
“大坞主差婢女来问,望能在一炷香后请大师往客厅一会,不知大师可愿拨冗相见?”听声音,却是先前退下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