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涟漪空荡人间,风雪几残尺素寒烟,谁让沧海变桑田,惜花点蜡染发间。
太阳升起来,汴京城中一切看似波澜不惊,却是宫廷之中王继恩四下撤换人马,内侍诸人俱为晋王亲信,今夜注定是生杀开盅一局,是输,是赢,所有人都到了最后的一刻。
偏偏不日便是上元节。
可惜焚花断玉,无人再有心思顾及,反倒是街巷间摆起了摊子,颗颗珠玉元宵期望满载,温温热热地暖了人的心肠。
赵匡胤百般放心不下,命人出宫去探礼贤馆中情况,刚一回来立时便是跪倒在地,"圣上!违命侯昨日出了馆中向着晋王府去,今晨依旧未归。"
"违命侯自己去了晋王府?"
"是,郑国夫人言晋王野心昭彰,万般恳求回禀圣上此事,晋王早便是……"
赵匡胤忽地拍案止了那人的后话,"宣晋王进宫!"
是个阴极天气,分明昨日日头尚安,还褪了这貂裘,今日他便依旧披上觉得空气里冷凝之感不散,像是憋闷住的寒气,被袭缎子裹着一时安稳,但凡见了缝隙便要一泻而出伤人发肤。
宫墙之下遥望幽静檀阁,梅树遮掩下的肃静一片。
赵光义轻裘缓步一如往日,却不去正殿,只候在御书房之外,远远见了那耀眼的明黄匆匆而至,先开口行礼,抬眼又嗔责起身后看似谨小慎微的王继恩,"王总管,今日天气阴寒,怎么也不知给圣上取件貂绒来?"
赵匡胤近了他身侧忽地停住,上下望他,"光义胃伤畏寒,这方倒也齐全。"
四下里几许垂首悄无声息地宫人守卫都是各行其事,数方视线之下,手足二人家常寒暄甚是和睦。
王继恩低眉顺眼开了门去,随即退至一侧漆柱之后,略望望天色,听见报时的内侍前头声音,"巳时--"
书房之内赵光义刚掩了门去,上首之人便开了口,"你我之间无需这些暗里心机,大哥今日召你来,想必你清楚得很。"
"大哥这口气分明心神不宁,算是关心则乱?"
"光义,大哥只想知道,这些日子你是怎么了?"
那人不等他赐座自己先选了张椅子坐下,饮茶安然,反倒是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