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送来的是她……
却不想流珠开了口,比他想得还要狠毒,"国后的角袜……"
李从嘉拍案起来,"赵光义!"如此女子贴身极隐蔽之物他竟然……
"他疯了……这么卑鄙的法子……"他捧着那架琵琶咳得止不住,却又执意不让流珠来扶,"将这琵琶送回去,仍旧放好。"死死捂着口鼻咽下了所有,清清声音将那烧槽琵琶递还给她。
错手的一瞬间,流珠清晰地听见他的叹息,"娥皇……或许你错了,跟着我……痛苦是不是早便注定了……"
是啊,他为什么要连累女英,这本身便不是她的梦。
流珠顾不及其他,四下灯影重重,馆里立时又起了波澜,廊下有人来往难安,躁动疯狂的夜晚。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头,种种可怕地念想不断涌入,慌乱到了极点听见李从嘉的吩咐想也不想匆匆去放好琵琶。
却不想再转回来的时候,寝阁中空空荡荡。
他走了
空空荡荡没了温度的木椅。
桌上扔着那方他平日里用来覆着眼目的绸带,上面简简单单两个字,流珠几近崩溃般地俯下身去拾起来,指尖颤抖,喉间的哽咽不出竟是一时拿不稳看不清楚。
撕心裂肺地抽搐再也哭不出来,她终于看清楚那上面的两个字,"活着。"
他只说活着,无论如何,要活着。
那字幽暗的颜色,借着灯光,流珠再也维持不住扑倒在地,他沾血而书,心血洇开白绸底色,便是种终结的狠绝。
"国主……国主!"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璎珞如翡翠,飞天绘,秦淮画舫谁人曾忆?当日风情无限,玉人如昨,举手抬腕倾尽一江春水。
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没些许用处……统统都是无用,慧极必伤。
孤零零的车驾隐入夜色当中,望不穿,再也望不穿。
流珠痛苦无声瘫倒在地,捧着那方绸带只觉什么都不及他耗出心血而出的两个字,活着。
这怕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