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都是风华。
远远地又听见宫娥嬉笑地声音,龙袍之人召来臣子商议好太子丧事,随即转身去往后边,“皇上觉得今日这眉妆可好?”
“来来,朕来瞧瞧……”
不过还是平日光景。多了谁,少了谁,既定的日子还是要过。
李弘冀发丧那日,全城禁止喜宴歌舞三日。
安定公府邸内四下安静,唯有佛堂的木门虚掩着,里面隐隐透出烟火缭绕,暗暗地女子礼佛之声。
流珠端着些清淡的斋饭一直等在外边,想着进去却又不敢,可是里面的人已经一日未曾进得些水米了。
安定公失血过多一直未曾转醒,虽然说了无大碍只需静养,可是距离那日两天过去,他便一直混混沌沌地睡着,夫人难免心急。偏偏现在外面满城风雨,太子李弘冀突然疯癫至死,人心所向还不明朗,一时安定公又托病不出,不要说外面街坊间的闲言闲语,便就是这府里的人也是人心惶惶,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突然全部压在了娥皇身上。
平日里大家总道是安定公夫妇感情甚笃,夫人堪称大家闺秀自幼家教良好,气度自是不一般,今时今日只有年幼时便跟着她嫁过来的流珠才懂,娥皇便是这样要强的女子,越是到了要崩溃的时候越不能允许自己失态,越是到了危险的时候越要咬着牙不肯失了风仪,何况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失了主心骨,她便必须好好地撑住所有。
不管有什么不可说的心伤,她还要保他平安无恙地醒过来,而唯一能做的便是祈求佛祖保佑。
那一日她脱力晕了过去之后因为心中还是放不下,没过多久便转醒,一直在安定公榻前陪伴。
她呆呆地握着他的手看他昏沉而苍白的脸色,心里都是心疼难过。这又是何必,从嘉,你总是如此不爱惜自己,你爱惜所有唯独就是不肯爱惜自己。想到这里自己更加辛酸,他甚至都不肯为了自己好好地保重。
娥皇累了一日其实都在硬咬着牙死撑,此时此刻安定公府中必须有一个人出面来平稳住人心才能不至过于慌乱,这便是大家风范,她自是懂得。如此这般看着他昏睡还是第一次,平日总觉得李从嘉是觉极少的人,这样的人往往都容易累心,日里梦里都是心里盛下的事情,自然睡得要比常人浅,很容易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