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愣在香炉边,披纱斜斜地散下去一半拖坠在地上,发丝因为刚刚惊醒而凌乱未曾打理过,苍白的一张脸还有刚刚梦里流过泪的痕迹,李从嘉转过身看见的娥皇便是如此,憔悴而不知如何是好地扶着书架望他。
眼睛里都是无助。
他手上还留着刚才那壶茶的热度,以及……。赵匡胤拉扯间的轻慢,心里刚刚按捺下所有的悸动,这时却又突然见到她此般……。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那平日里艳极的女子此刻却只让人心疼,全无了往日傲看牡丹盛放的气韵。
“娥皇?怎么了?”他急急地上前搂过她,明显地感觉到她的纱衣已经被冷汗浸湿。
好像是被他的怀抱唤醒,娥皇猛地伸手捋顺自己的发丝,“我…。。”她眼睛不自然地瞥向那书架,话又咽了回去,“没事…。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低下头不再去看他。
“噩梦?”李从嘉看着她脚旁还有散落的檀香,“怎么不叫流珠来添?再躺一会儿去可好?”
娥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脚边,这才记起本是要来添香才对,她挽起长纱下摆俯下身,强压住该才的种种疑虑和惊慌,故作轻松地对说:“我刚起有些头晕,手一不稳便撒了,流珠本是过来了,我怕她小题大做闹得府里又不得安生所以让她下去了,没什么大碍。”手指依旧冰凉仍止不住有些颤抖,苍白的柔荑覆上那幽暗的香料,恰好一头长发顺势倾泻而下,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娇弱。
李从嘉想她许是太累,睡得不好做了噩梦。一双重瞳子温软流转,心疼地随她低下身子,“我来,你去再睡一会儿……”他的手覆上她的指尖,原本仅仅只是想接过那些香木,却陡然停在那里,颜色瞬间深重如墨。
他搂过她的肩,很低沉却依旧不乏温柔地问她,“怎么手这样冷?刚才碰了些什么冰寒东西么?”一脸关切地将她的双手捂入自己的袖口。
春日的午间,她的手却是不正常的寒冷,像是刚刚拿过了冰一般。
李从嘉的脸色突然一变,但是很快恢复如常,眼睛瞥向那一侧的书架。
娥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抽回自己的双手,动作迅速得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扎到般,惹得李从嘉关切地看她,“娥皇,你今日怎么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