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清晨时分被窗外的脚步声惊醒,刚刚往流风亭那边走,就听见李弘冀的一声狂笑,满是苦涩,来往的下人统统不敢妄动,全部不知如何是好。
红袖一笑,结果分明。李弘冀比她想得还在乎。所以他还是会痛苦。远远地看见一片枯了的湖塘,本该是锦鲤芙蓉相伴的好时光,如今却剩孤亭一座。
李弘冀挥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流风亭里。
十七八岁光景,
历历在目的画面,那一年些许的微风都可以穿堂而过拂花弄柳,一袭天水碧色长衫便独坐其中笑看风月。李弘冀于岸上望不见他的瞳,也看不穿那一汪深潭,只见得他发丝轻扬,湖面便起波澜。
他还是耿耿于怀六弟那一双眼目,从始至终,他是被人捧上天的帝王之相,李弘冀总在怀疑,若不是长幼分明,是不是连这太子的位置都要拱手他人。
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李弘冀只觉得想笑。
红衣的女子缓缓从岸边而来,不惊不怕,淡淡地行礼,“太子。”
“你可以回去了。”李弘冀满是不耐。
“韩大人让红袖回禀太子,今日身上不好,大夫嘱咐务必好生歇息,因此这几日便不到府上了。”
李弘冀背对她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红袖微叹,终究还是大着胆子走进亭去,桌上的紫檀木盒陈年不变水渍干之后颜色给外沉重,
李弘冀依旧没有转过来,“坐吧。”
红袖依言坐在石椅上,“太子。”他却打断她,“你想知道这根弦的故事?”红袖不答。李弘冀笑得很大声,“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是一场梦。”
飘零事已空,美轮美奂也还是要惊醒。
故事说完,红袖突然觉得李弘冀远比她所想得更加放不下。“太子,安定公无意同你争。”她只能这样说,即使这句话说得人太多了。
李弘冀却突然转过身一把拽过她,手指狠狠捏着她的后颈声音怒气森然,“不想争!不想争!这句话我自幼就在听,你们,他们都在说!六弟他自己从不争辩什么,可是他想尽办法故作聪明想要远离是非。”冷冷地看着她,却又不仅仅是说给她听,“他以为他躲得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