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密密地全部给了他,全部都在他身上。
这是骨子里熬出来得风雅,俗人配不起。
难怪,心怀天下的人很多,但是那份野心会毁了山河锦,它要得是一份气度,你想要天下,不一定容得下天下。
李从嘉容得下天下,
南国的皇帝,怕是只有这件事看得最是透彻。
与他相隔一案,烛影中的李从嘉但笑不语,四下无声,赵匡胤直盯住他看,仿佛是瞬间的紫檀满怀,几乎都想起了什么,脸色陡然有变。
有人俯在耳侧说,你们都是疯子。
李从嘉的一幕重瞳愈发深重不见底。
娥皇一旁看得清楚。
偏偏李从嘉回过神来一手抬腕为娥皇倒酒,笑着说着有事耽搁了,与赵公子在笙鼎楼相聊甚欢,忘了家宴。
娥皇掩袖喝酒,一双美目却没忘将赵匡胤的神色看得清楚,
他直直地盯着从嘉的腕。
那眼神里有欲念。
是她不能清晓却格外震惊的欲念。娥皇被自己莫名而来的惧怕弄得心神不宁,见李从嘉落座,一切如常,歌舞笙歌,她愈发不安。
说不出的感觉。
她本以为他是他的威胁。
可是为什么……。这一夜的李从嘉,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开怀。甚至连她私自拿出了那封藏的山河锦,他也不恼。娥皇终究还是女子的心思,再玲珑,也不过是想要维护他,想着那御赐代表皇上与众不同的看重,便故意来震慑来意不明的赵匡胤,娥皇知李从嘉不会真的如何,可是还是做好了他让人再将那衣衫送回去的准备。
那本是一个死结的,关于李弘冀,关于李从嘉。
可是今夜他发生了什么,坦然而笑,一袭山河锦重又现世。对于那些惶恐惊羡的旁人,那只是稀世的风雅。
可是对于厅上各安一席的三个人,这便是不可言说的隐喻。
“我敬赵公子一杯。”李从嘉又倒一杯淸欢,瓷杯相衬,格外清凛。赵匡胤看他手中的瓷杯,半晌才起身回应。
瓷杯沁骨。
喝下去的时候他想起不过几日后的一切。不是没有办法的,不是逼不得已,可是一个李从嘉值不值得他改变?他在心底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