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做人的骨气,他怎么能帮着宋军……
国殇。
毁了的岂止是李氏的信仰。
那株梅树带血轰然倒下,树下白骨森森,阿水仰天恸哭,他做了这么多,忍了这些时日,他如今掘开了一切也只是剩下这些白骨。
他的红儿死了。
很久前就死了。
可是红儿死了也记得要回来,她是记得自己的家的。
樊婶终究有些忍不得,略探出看他,却见那梅树倾倒,阿水跪地悲戚。
罢了。
走吧。都走吧。
重又关上了门去,到底不再去认他。
"樊若水,从今而后,再不要回来了……"谁的叹息绵长,那棵梅树孤零零倒在泥土之上,那只钗子放在那白骨之间,已然是物是人非。
从头至尾,都是你樊若水痴念不绝。
他抱着那红梅晕眩之间被赶出巷去,深冬寒夜,江畔当日他的茅屋依旧。
樊若水回过身去,那一树红梅颓然飘散,再不见一点凄红。
什么都没有,早就是枯死了的枝干。
"他已经得到了最大的代偿,他亲手毁了自己的故乡,樊若水,什么时候你能站直了在我面前不卑不亢…你才是赢了…走吧。"
无论是天水成碧还是银裘满身,李从嘉都是强者。
伤人无需刀剑,不过是字句见血。
遥遥的汴京熏风门内。
流珠轻轻掩上门去,女英恰是坐在上首,"今日也无旁人,事已至此,惊蝉……"
那小侍女忽地便跪在了地上。
"你跪下做什么……你怕是不是?"女英望着她,自己心里却也有害怕,"你当知道我想问什么,你既然是宋人,那你入了金陵又近了我的身边总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她说完了却又害怕听见答案,流珠迅速补上,"便直说也好,国后今日只想知道国主的眼目突然不好,是否便是你的缘故?"
惊蝉有些忧虑,抬眼望望,女英只道,"这几日日国主进宫接受御医诊治,你若还有一丝善念,惊蝉,你若还肯顾及我往日待你不薄,便如实说了,我唐国如今已经至此地步,圣上的一切目的都已经达到,不过便是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