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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永寂(李煜同人) 【肆拾贰】更行更远还生

李从嘉放下那碗去,抬眼看见一旁香炉的案上放了三四个香盒,室内紫檀气袅袅不绝,那些额外过多的香木盒子却全堆在近前,"这是谁又送来的香木吧?让流珠拿下去收好了不就得了,何必放这里看着。"

娥皇却颓然靠在榻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声音越说越显凄怆。"我知你和原先地位不同,必是有要紧的事情,你不在的时候我亦不该觉得….可是日里夜里总是安不下心…"

李从嘉手指覆上那些雕刻玲珑的盒子,随意地捧过一个来,坐在她身侧掀起盖子来,便是幽幽的紫檀气味,娥皇深深地吸气,立时就觉得心脑明澈。她神色黯然,见得他在,便缓缓靠过去,见得李从嘉身上黄色的缎子一时又想起自己亲手染的那件天水碧,天水碧,山河锦,如今的吴王,明日的太子。

其实她还是想念露园。想念他等着她给他亲手染一件天水碧。

还有…还有…什么。好像那些时日之后,她便再睡不得一个安稳觉。

艳得极盛的女子此时却像是失了魂魄,慵懒地靠在他肩上,贪恋那一缕很清淡的味道,眼泪就不自知地流下来。

洇开的浅浅龙纹。

李从嘉把玩着那盒子,不侧目亦知她在哭。"娥皇,你怕是不是?"

她点头。

"怕我不见是不是。"

她亦点头无言。

"其实…"李从嘉放下那盒子,语气很是轻柔,看她的泪湿了衣裳,"我也怕。"

娥皇就死死地抓着他的肩憋闷地哭。他不动,全随她去。"我知你想什么,你见了什么,又怕什么。这问题回避亦无用。他走了便是走了。"

话说得再直白不过。

李从嘉看得太明白,知道她心里郁结的伤在何处,又是为了什么惊扰了心神接连生病,再这样下去谁也逃不过。

没有必要,他走了。什么隐晦难言绮丽无边或者将之定义为罪孽的种种,说不过去,也要过去。

娥皇听闻猛然僵持在那里。

他慢慢地拥着她拍着她的背,"娥皇,听我说,赵匡胤,这个人,走了。"她倒抽气的声音,哽住了所有言语,她当然不肯和他提起这些,她自持而不肯随意地放低,不会放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