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她前些日子刚刚见了好转的心疾,万一若是发作起来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转身抛下一切事务赶回去。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得到的,也是他所剩无几想要守住的人,所以什么迁都什么北方局势,堆在案上也不过是一堆别人的事故。
他急急地进了东宫,就看见寝宫之外流珠又气又急,李从嘉衣服也不换直冲过去询问,"太子妃怎么了?"
流珠见了他回来长出一口气,"早上起来好好的,精神也很好,和平日一样,用罢了早膳换了衣裳就去亭子里闲坐弹琴,我在廊下守着,也就过了半个时辰琵琶声音戛然而止,听着奇怪我就往亭上走,太子妃起身像是想要饮杯茶,我还跑过去怕茶凉了,结果眼看着太子妃身子软下去竟然就….."
"现在如何了?"他听得寝宫之中些许声音也无,心里着急,"御医刚看过,仍是旧病复发,不过这一次流珠看着很严重,先前还只是精神不好,今日竟是晕了。"
"可曾醒过来?"
"到现在也未曾醒过来。"流珠说着说着见了泪,李从嘉这时候见到她的眼泪更觉得严重,推门进去,娥皇昏沉沉躺于榻上,面色极其不好,流珠给换了舒服些的缎面衣裙,匆忙下娥皇仍戴着钗环未及除下。李从嘉轻轻过去替她放下头发,恐她压得难受。
脑中一片混乱,无数明暗交替的画面和一曲零乱的调子和不成章节,娥皇极是难受,浑身上下像是被什么东西逆转过来彻底打散了精神,反反复复地不得清醒,突然嗅得一缕极是熟悉的紫檀香气,明神醒脑瞬间便像是有了直觉,有人在耳边轻轻地唤,"娥皇?娥皇?"
勉力想要睁开眼睛,却不断地听到一曲残破尖利的声音,像是断了弦的旧琴嘶哑破碎,极是伤人心腑。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凉凉的紧张,她很想醒过来和他说没事了,可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意识还在,却像是隔着些什么。娥皇潜意识里清醒地觉得他手的温度更加冰冷,李从嘉紧张的时候便是这样,你望不穿他的脸色,亦看不清他的眼睛,娥皇却知道他也会害怕,所以很想给他安慰,没事,便真的没事,家国天下,皇上可以退,却留他在金陵,这个时侯,谁还能让他暂时安心?
挣扎不下,李从嘉唤了半晌都不见她有转醒的迹象,娥皇额上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