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顶上,赵光义见她害怕,不由得声音也软下来,"无事,我们快些回去,别走树下。"她不由自主向自己这方挪过来,找广义以手遮于她面上,云阶微微有所触动,"若是他,必不会想到这些。"赵光义遗憾,"可是我也不会值得你在他人面前反复提起。"
唯有雨声,云阶看他,"回去吧。"
惟有相思似春色,江南江北送君归。
入夜,赵匡胤终于踏上北岸土地,不是不遗憾的,却于事无补。
一把火,一支箭,是不是记忆就能全然抹得干净,可他只觉得那把火直烧尽心里去,竟然起了疯狂的念头。
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看你一无所有,那样的李从嘉能不能留得住?
岸边远远见得一间小小茅屋,昏暗光线从中透出,太傅震怒,一行人黯然无声许久,此番下了船,赵匡胤长叹一声,环顾四下,渡口夜晚人声渐远,唯有一人远远地在浅滩处提灯查看些什么,护卫本是过去驱逐,又被赵匡胤挥手制止,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至惊扰百姓。看那人身形竟不知自己身份,无所顾忌地在一旁细忙碌。
"去时匆忙不曾注意,何曾江边结庐有人居住?"纵是渔户亦居于庐州近郊,路途不远,不会有人深夜独自留在江边,孤冷阴暗,夜晚也不便行舟。正想着,那人像是看见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急匆匆地提着灯往茅屋里奔去,还未曾跑出多远,便被侍卫拦下,大声呵斥。
灰布袍子骤然停下,转身看向赵匡胤这边,见得个个气宇不凡,便要施礼,如此清寒的境况竟还是展扇而待,一贯的南人风范,赵匡胤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心下黯然。半晌忍不住吐出一句迂腐,却分明带些情绪。身后的一行人哄然笑起来,夜路遇上了傻子,一个人在这江边忙碌也不知做些什么。一旁有人忍不住过去逗他,"点检太傅在此!一介布衣还不跪拜!"
阿水明显愣了一下,他便是近来声名鹊起的赵匡胤?昨日他选了江边住下的时候便听白日里的商贩聊起,此人可是当得上功高盖主。阿水忽地又想起自己方才记在船上的数字,唯恐就要忘了,哪里还管什么太傅,微微躬身便急于回去。
赵匡胤见他举动着实奇怪,一时起了意,"夜深风急,你独居于此所为何事?"阿水连连摆手,口里默默地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