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辰一眼便看见了之前在宿屋遇见的樊家老管事,以及,一个满脸皱纹头发雪白的老女人。毫无疑问,此人便是樊家老太君!那个逼得父亲化为湮尘,以及令新陵镇五百户被屠戮一尽的罪魁祸首!虽然明知是处于幻境之中,但看见这个樊老太君的刹那,龙辰心里仍旧冒出一股炽热的仇恨之火,不自禁的将手伸进了腰间藏物袋。但龙辰随即便抽出了手,自嘲笑了笑。这,不过是幻境而已。郦鞅也是刚刚才到清心小阁,他相当的小心,进入后花园之后是与往常一样慢步走过来的,因为这数十年来,他在樊老太君面前都是这样的不急不躁的步伐。越是到了关键的时候,越不能有出现任何错漏。“都死了么?”樊老太君望着佝偻着背的郦鞅淡淡的问了一句。郦鞅往前走了两步,低着头,轻声道:“死了。”樊老太君莫名笑了笑,眼中划过一丝嘲弄之色,忽的道:“那么,老身也该死了吧?”此话一出,郦鞅那双浑浊的眼睛划过一道大惊之色,却是镇定无比的沙哑着声音道:“老太君何出此言?”“老身的确老了,也比以前固执了。”樊老太君满脸讥诮的看着郦鞅道:“可老身还不至于那般愚蠢,郦鞅,你真以为老身不知道你是景帝的太傅?”郦鞅瞳孔猛地一缩,沉声道:“你何时知道的?”樊老太君声音冰冷的问道:“离昧为何而死?”郦鞅眯眼道:“莫非你认为樊离昧是我杀的?”“离昧当然不是你杀的。”樊老太君盱衡厉色道:“可离昧之所以会去新陵镇,难道不是你告诉他,樊丫头一家人在那里?!郦鞅啊郦鞅!你果真是好算计,明知离昧是个做事不经脑袋的人,竟然把这事私下告诉他,你不就是想引萧破天迁怒于我樊家?你早就知道萧破天和庆天龙家关系不浅,也知道老身与萧破天之间有宿怨,你这般做,敢说不是想让樊家与两阁三殿彻底对立?萧破天可以为了一个龙亦萧与玄宗殿对立,自然也可以为了一个龙辰,灭我樊家!”郦鞅脸色狰狞的摇头道:“你不可能知道!传信给樊离昧的人回来以后便死了,樊离昧都不知道是我告诉他的,你如何能知道这件事?!”“老身本来的确不知道是谁,也猜不到你的头上。”樊老太君冷笑道:“可离昧找到樊丫头,并屠了新陵镇之后,竟然没有把这事及时告诉老身,一年两年倒也罢了,可一瞒就是八年,给离昧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他肯定给你,或者京云递去了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