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看向左兆桁。
武义侯只好咽下到嘴的话,拱手先行告辞。
祁烬看着左兆桁开口。
“侯爷请留步。”
左兆桁走在人群最后面,孑然一身。
上朝前还有不少朝臣热络地想要与他寒暄,都被他一一打发。
如今他交出兵权,朝堂之下人情冷暖,自然更无人问津。
“烬王有何指教?”
左兆桁抬眼,面色不虞。
看到姓祁的,心里就忍不住憋火,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
祁烬走向他,速度很慢,待前头的人都走干净了,压低声道,“我三日后又要前往北境,你若想见母妃一面,今日是唯一的机会。”
左兆桁瞳孔骤缩,神色变化不断。
父亲过世的时候,他已经九岁,记忆中母亲的面容到现在还十分深刻。
母亲对他既严厉,又温柔。
他与二弟相差三岁,母亲从没有因为生了二弟,就委屈了他。
二弟不懂事想要抢他的玩具,母亲从没有一味地叫他相让,而是温柔询问他愿不愿借给弟弟玩。
若他摇头拒绝,不管二弟如何哭闹,她都不曾偏颇半分。
得知母亲狠心舍了他们,殉情随父亲而去的那个瞬间,他是恨她的。
恨她的狠心绝情,恨她将照顾弟弟妹妹的重任甩给祖父和他。
但是,他最恨的,是在她心里,父亲比他们重要!
这些年,他不敢随意想起她,生怕勾起深埋在心底的怨恨。
可当二弟将左倾颜的密信交到他手里,劝他放弃安凌军兵权,又亲口告诉他,母亲没死,她是为了他们兄妹三人,才不得已屈从于那个狗贼。
他的心瞬间犹如被雷劈中。
养伤的数日,他一直活在恍惚之中,以为自己不过做了一场光怪陆离,荒唐至极的噩梦。
记忆中,母亲英姿飒爽,马上巾帼。
她提剑杀敌的身姿,是镌刻在年幼的他心中最美的画面。
那样骄傲的人。
怎么可能自废武功,剪断羽翼,甘愿囚于这深宫城墙十六年!?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他决意借着受伤的理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