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贯不问世事的冥王会忽然提起太曦列岛,破军眉峰紧蹙警惕地看着对方,他提着长剑,做了一个不经常做的动作,握着剑柄左右转动了几圈,伴随着他的动作,剑刃上的流火也跟着闪烁出璀璨的光泽,仿佛拉开了某种不祥的开端,煌焰玩味的笑着,似乎已经知晓了远方的恶战,不急不慢地说道:“他很快就会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然后杀到上天界来吧,你的无面鬼能阻拦他多久?”
破军凛然神色,嘴里还是讥讽地回答:“拦不了多久,大人还是快刀斩乱麻吧,真要被夺走了,岂不是辜负了帝仲大人的一番苦心?呵呵,说起来帝仲大人前不久回来就是特意看她的吧,不会是余情未了,又后悔了吧?”
煌焰仰头看着上层极昼殿,自言自语地嘀咕:“后悔……呵呵,他可没有后悔的余地啊。”
“让我试试如何?”破军步步紧逼地靠近,声音忽然含含糊糊地笑起来了,“大人苦口婆心了这么久也没有用,不如让我上去好好和她‘谈谈’?”
“说的也是。”煌焰再次抖落了骨剑上的火光,勾起冷笑:“不过,你得先过了我这一关才能上去,来,继续吧。”
黄昏之海再次神力震荡的同时,帝仲在极昼殿散去了一直缠绕在火种上的金线之术,那团炽热的火种悬浮在他的掌心,勾起无数遥远的回忆,一幕一幕如白驹过隙从眼底飞速流逝,让他在这一瞬间略微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真是奇怪啊,都到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是有种被人挖空心脏的剧痛。
“大人?”云潇就在他的身边,他们身处破碎的神殿遗址,满地都是神像的残骸凌乱的散落着,她看着面前这张一直沉静的脸庞赫然青筋暴起,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种被挖空心脏的剧痛,她也清晰地感觉到了。
帝仲倏然回神,只是轻轻笑了笑,将托举的火种重新放回到她的手里,一字一顿认真叮嘱:“潇儿,谢谢你愿意帮我,收好火种,留在这里哪也不要去,等他来接你回去吧。”
云潇似懂非懂地看着他,还是和从前一样虽然迷惘却坚定不移的目光,紧张地咽了口沫,追问:“时间不够啊……冥王一天只从我身上取一根风骨,渗透的时间和力量都远远不够的,别急,别急着杀破军,我还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