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遮天蔽日的红,身后是一阵打斗声和叫喊声,被一只手臂紧紧揽住腰身的宋良锦,红盖头下闭了闭眼睛,“江温?”
江温不敢说话,当他赶到蔚县县衙,亲眼目睹梦中那一幕出现的时候,他的心中只剩下了害怕,他怕,怕他来迟一步一切都来不及;他怕,怕她仍义无反顾地嫁给别人,他怕,怕她纵使见了他心中也遗恨。他不敢说话、不敢回应,驱使着马向城外狂奔!
“江温,送我回去,我要回去!”他这算什么?从皇宫出来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他都不出现,却在她决定要嫁给别人时跑出来抢亲?箍在腰间的手臂徒地收紧,他不回话,继续驱马狂奔,风将眼泪吹向了身后,飘散在空中,他的小锦就在他怀中,可是她的心却已不在他身上。
头上的凤冠扯着头皮一阵阵的刺痛,疾风吹着红盖头盖在脸上让她喘不上气来,宋良锦胡乱地扯下那盖头,一边用力地挣开江温的禁锢,一边大喊,“江温,停下,停下!你快点停下!咳咳……”天寒地冻的季节,张开嘴吹了一口风,她刚出月子不久,这样的风吹下了她的眼泪,那泪滴在江温的手背上,就像是一阵冰冷的雨,冷到骨髓。
他的小锦,是在为谁而哭?
两人一马刚驶出蔚县的城门,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江世子,请你放开我的妻子!”暗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苍凉的黄土路上,马蹄飞溅起冰冷的泥水,溅脏了暗七红色的礼服,他这辈子第一次穿红衣,却很快就沾上了泥点,像是他有限的快乐时光,绚烂却短暂。
被宋良锦狠狠掐着手背的江温,咬紧牙扬起马鞭狠狠的抽下去,那马被抽的恨不得要飞起来一般甩开蹄子一路疾驰。刚刚呛了风的宋良锦想侧头,碍于头上的凤冠而不能,她只能瑟缩在江温的怀里,听着身后暗七的声音,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宋良锦对不起暗七,她利用了他,还毁了他梦寐以求的婚礼。她不知道,于暗七而言,被毁了的不是一场婚礼,还有那种过平凡生活的奢望,从一个暗卫变成普通人的奢望。
不知狂奔了多久,被冷风吹得涕泪横流的宋良锦终于感觉奔马的速度降了下来,一个久违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小锦,你是在为他伤心吗?”男人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