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的体面,抱着江温失声痛哭。
这些日子,江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时光,他的眼睛从刺目的红变成了一片黑寂,当每天眼前只有一片黑的时候,他反倒平静了,像是接受了这样的命运,轻轻拍打着侯夫人的肩膀,“母亲,别哭,大师都说了,儿子命中该有此劫,这还是江遂舍身相救才能留下一命,儿子已觉庆幸。”
在死和瞎之间,以前的他可能会宁愿去死,可是想想替他而死的江遂,他又觉得应该好好活着,连带江遂那一份还未曾全面体验的人生。从一个文武双全的人变成了一个不能视物、不能动武的废人,他也想过一死了之,是宋城拦下了他,回到家之后他才理解宋城所说的话,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他、盼着他,他要为所有爱他的人活着。
江家的老候夫人由悲转喜,又由喜转悲,情绪几经起落后,一病不起,定远侯府顿时兵荒马乱。定远侯面上每日去皇帝面前诉苦,背地里处处找摄政王的错漏之处,寻到机会就给他穿小鞋、使绊子。但这远远不够,他知道动不了摄政王韩应文,但坚决不能放过青州知府薛嵘。
薛嵘因“办事不力”,已经被摄政王暗中惩戒了很多次,若此事不能被抹平,他定然会被放弃……为了拯救自己在摄政王心中的地位,守住青州知府的官位,他做了多手准备,甚至开始真正变卖当年傅氏留下的田产铺子,说起这个他就恨得牙痒痒,若不是赵慎初从他这里讹走了十万两银子,怎么会有今日的捉襟见肘?早就该杀了那个小子才对!恨就恨在连云寨的大当家明明有机会“趁其病要其命”,却被宋家那个女孩子给挡掉了致命的一刀,而宋家那个女孩子还想嫁给他儿子傅启涵,这是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事?薛嵘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那个女孩,绝不允许!
傅启涵回到清水村后才听说宋家举家前往州府了,他顾不得一切,拼命地跑到宋家门前使劲的拍门,看门的老丁头慢慢悠悠地开了门,“你这个后生,急什么?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走路慢……”
“韵韵!韵韵呢?”傅启涵抓住老丁头的衣服,红着眼问他,“我的韵韵呢?”
老丁头被问得一脸懵逼,“什么你的韵韵?这里没有!去别处找吧!”他以为韵韵是只猫或是只狗,从没想到会是他们家的三小姐。
“宋良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