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凝成的白雾在灯光底下缓缓消散。
时间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
当年一腔热血给组织写结婚申请书的自己,不可能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连谈起这段过往时,都没有了情绪波动。
休息室没有不带锁,转动门把,轻轻一推就开了。
她一抬眼,就看见了屋内的两个大男人,一站一坐。
背对自己站著的,正是之前落跑的周寅,大冬天只穿著个黑色夹克,端著个老干部的保温杯,边喝茶边说著什么。
而坐著的——
穿著黑色的羽绒服,蓝灰色的围巾几乎包住了半张脸,他似是在笑著,眉眼的温度比这夜色的灯光还暖。
周寅没听见自己开门,还在兴致勃勃的说著:“…如果上班的时候找不到初姐,那她十有八九去睡觉了,冬日冬眠,夏天夏困,人称界市睡神……”
余初伸出腿,一脚踢在了周寅的鞋子上:“说谁呢?”
周寅回过头,看见余初愣了一下:“初姐?你不是被封总押去——”
不是被封总押去病房,跟人谈心去了么?
少说也得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什么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活干完了,我就回来了。”余初站在门口,冲著周寅勾了勾手指头,“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余初几句玩笑话,当著她的面说也没多大关系,所以周寅并没有被抓包的心态。
他点点头,走出休息室的时候,不忘把的门掩上。
“是封总打电话让我接的人。”周寅知道余初想问什么,“坐火车过来的,站票。”
从北京到上海的火车,得十九个小时,如果是站票……
余初沉默了一会儿,她收拾了眼底的情绪:“周寅,你是怎么认出他的?”
照理说,周寅的许可权跟当年的自己一样,应该是不可能知道楚小哥的身份的。
“你说这个呀”周寅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工作证,上面印著的是楚小哥的头像,“封总给的,我们去北京的时候就了解过他的资料,叶楚,后勤档案部的管理人员,你相亲成功的物件——或者说,现任男朋友?”
当时他们去北京的时候,封总还交代过,说不能让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