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像忽然抛开燕飞一事,神驰意飞的道:“司马曜真的死了!”
卢循道:“此事千真万确,下手的是成为司马曜贵人的妖女曼妙,如不是她被楚无暇截杀于大江,情况会变得更精彩,不过,现在已够司马道子头痛的了,唉!可惜千秋不知如何被司马道子识破身分,累得道覆须立即把我们在建康的人撤走,使我们辛苦经营多年的布置,毁于一夜之间。”
孙恩微笑道:“有什么问题呢?我们得到的远比我们失去的多,些微损失,何用介怀?为达成我们的梦想,总有些人须牺牲的。司马曜的横死,将令王恭、桓玄、殷仲堪、刘牢之等人别无选择,只有连手麾军建康,名为逼司马道子交代司马曜之死的真相,实则为必须杀司马道子以自保,否则,如让司马道子假新上位的傀儡皇帝之手,乱发圣旨,如何招架?那时将是我们进攻建康的最佳时机,一举把南方所有反对的力量摧毁,好一劳永逸。所以你有什么该担心的呢?”
卢循终察觉孙恩的异于平日处,这不单是他出奇地随和轻松的语调,且字字珠玑,更因此时的孙恩,像一个永不见底的深潭,蕴藏着无有极尽的智慧和异乎寻常的力量,却又超然于众生之上。那种感觉玄之又玄,非比寻常。
他刚才来时,因消息的震撼而心神不属,兼之因对孙恩的敬畏,不敢平视观察,所以一时没有察觉孙恩的异样处。
此时的孙恩,比以前任何一个时间,更像“天师”,“真”的“天师”。
卢循发觉自己不受控制地张大口喘起气来,艰难的道:“天师……”孙恩往他瞧来,双目晶莹通透,又深邃无可测度,保持微笑的神态,柔声道:“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须立即赶往边荒,只要燕飞在附近,我便能对他生出感应。我要以他的人头,来祭我天师军出征的大旗,让普天下晓得,谁才是天下第一人。”
卢循生出被孙恩看个通透的奇异感觉,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敬意,更清楚孙恩为燕飞而心动,必须立即赶去会燕飞的心态,忽然双膝一软,跪往石上去,颤声道:“天师……”仍是语不成句。
孙恩仰望晴空,双目射出热切和憧憬的神色,道:“我去后,你们全力备战,结集战船,待我回来后,时间该差不多了。”
接着探手在卢循的天灵穴轻拍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