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定会妥协。
虽然结果正如她所料。
可他仍有一瞬间觉得,太子妃防备过甚。
竟原来,她是防着今日这一手。
也就是说,她早就怀疑杭相了……
这时,黄芪过来禀报,“太子妃,七皇子快要练完琴了,要留午膳吗?”
左倾颜平静的面容流过一抹深锐,“当然,午膳和晚膳,都留。”
黄芪有些为难,“可是七皇子从未在这里用过晚膳……”
“就说,今日是郝岩生辰,请留下一起陪郝岩庆生。”左倾颜没有看黄芪的表情,顿了顿,又道,“顺便将宫中其他的几位皇子也一起邀请过来。”
寒意突然从脚底窜起,黄芪猛地抬眼,下意识问,“他们要是不来呢?”
左倾颜终于回眸,此刻,她背着光负手立于宫帷深重之处。
一双美目微微肿胀,可身上散发的凌然威势却震得黄芪几乎不敢直视。
她的声线平缓,却似泼水成冰,漫着氤氲寒气,“你亲自去请,把东宫的黑甲卫一并带去,若是害怕不愿意来的,就连同他们的母妃,一起请过来。”
“请”字咬得极重。
黄芪眸光颤了颤,郑然应下,疾步离开。
左倾颜又道,“父亲,母亲和黑甲卫离开后,让你的人换上黑甲卫的衣服,从南宫门进宫。”
知道她心有成算,左成贺将多余的话吞入喉间。
“好。”
凝着三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左倾颜缓缓踱步来到檐廊下。
铺天盖地的雨丝反射出细密光亮,时不时飞落在脸上,冰凉一片。
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一直守在门口的凛羽撑了一把伞跟着,却不敢靠近她,生怕惊扰她的宁静。
她驻足在长廊玉阶的尽头,抬眼眺望无边苍穹。
曜日不现,朝霞不显。
东陵的天空,仅余沉霭积云,风雨飘摇。
“凛羽,去请卫鸢统领来东宫见我。”
……
杭秋水的书房是一栋双层的矮楼。
书房内,军机秘要,古籍孤本,医书宝典、甚至连部分重要城镇的关隘城防图一应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