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自己要想出人头地,就只能成为别人麾下幕僚,而慕玄青当年所注的《六韬》,则是所有谋士都奉若圭臬的。
楚言归从前被姜夫人宠着,姜尚书又鲜少过问他的课业,他在书院跟一众纨绔斗鸡走狗,肚子里的墨水少得可怜,做篇文章简直是要了他的命,更多的时候是让家里的书童代写。
如今他想一步成才自是不可能,看这本兵书注集都吃力得很,只不过还是每日都逼着自己看,有不懂的地方,他就问老秀才,老秀才能给他字面上的解释,而楚忠和杨岫邴绍等人是在军中待过的,可以把一些他和老秀才都不知道的东西很形象的描述出来。
如此,这兵书注集虽然枯燥,但他慢慢的倒也看得懂。
老叟见楚言归面色沉着,心中倒是对他有几分欣赏之意,他如今虽不为人效力了,躲在一隅卖酒,可外面的消息他还是知道个七七八八。
楚家举家离京,天子震怒,如今楚家定居西州,这古董羹东家是个姓姜的年轻姑娘,少年又与那丫头面容肖似,老叟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楚言归的的身份。
他问:“当年淮溪一战,淮安侯临阵逃脱,武侯世子为给淮溪百姓争取撤离时间,在牲畜尾巴上绑了扫帚,带着两千亲兵赶着牲畜前去迎敌,敌军远看是支精锐部队,其后尘土漫天,似有数万人马,最终不战而退。此计精妙否?”
这是慕玄青年少时的扬名一战,不少兵家都以此计为典故。
楚言归以前虽不学无术,可京城就那么大点地方,哪能没听过几句少年英雄的武侯世子这些赫赫战功。
慕玄青在标注这册兵书时,有的地方也举了不少本朝或前朝的战事为例,老叟说的这一战,也在其中。
楚言归不知老叟为何突然问起这些,但看着老叟一双苍老却锐利的眼,不知怎的,他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自是精妙的,不过我觉得冒险了些,若是敌将是个好战的,这一战便必输无疑了。”
老者徐徐诱他:“那你以为,当时战况该如何是好?”
楚言归挪不开视线,像是被老叟的一双眼摄住了心魂,“堵了淮溪主干道,诱敌渡江时,再疏通溪流泄洪。”
老叟目光变得尖锐而严苛起来:“敌军淹于洪水之中,淮溪所有良田屋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