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异采闪烁,一字一字掷地有声的道:“我拓跋圭足足等了七年,现在千载一时的机会终于来临,苻坚欠我拓跋鲜卑的血债必须偿还,我本还没有十分把握,现在有你燕飞助我,何愁大事不成。天下间,只有燕飞一人,不论剑术才智,均令我拓跋圭口服心服。”
燕飞微微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脸颊,道:“好小子!不是蠢得想行刺苻坚吧?”
拓跋圭放开他,站了起来,转身负手,目光投往河道,哑然失笑道:“知我者莫若燕飞,我们毕竟自小相识,曾一起生活多年。哈!杀苻坚对我是百害无一利,徒白便宜了权位仅次于他的苻融,此人比乃兄精明和有识见,且是反对今次南征最力的人之一,让他出掌氐秦政权,必立即退兵,令我好梦成空。”
接着旋风般转过身来,两手高举,激昂慷慨的朝天呼喊道:“我要的是大秦的土崩瓦解,苻坚的亡国灭族,否则怎消得我拓跋鲜卑亡国之辱。”
狂风疾吹,拓跋圭发扬头顶上方,形相凄厉,按着豆大的雨点没头没脑的照头洒下来,由疏转密,化为倾盆大雨,四周一片模糊。郁积已久的暴雨终于降临大地,仿似拓跋圭的一番话,惹来天地的和应。
燕飞仰首,任由雨水打在脸上,淌入颈内,际此初冬之际,更是寒气侵体,他反觉得非常畅快,而他更需要如此激烈的降温和调剂。
燕飞暗叹一口气,道:“我不是不愿帮你,而是秦亡又如何呢?北方还不是重陷四分五裂、各族誓不并立的境地!死不去的人都要活受罪,自我来到世上后,没有一天过的不是这种日子,我已厌倦得要命!”
拓跋圭身躯猛矮,竟是双膝着地,跪了下来,伸展双手,张口承接雨水,狠狠喝了几口,情绪平复下来,缓缓道:“燕飞你不要愚弄我,虽然这几年我不知你曾到那里去混,但燕飞就是燕飞,身体内流的一半是我拓跋鲜卑王族高贵的血液,另一半是汉人的血,任何一半均不容你甘为苻秦铁蹄下的亡国之奴。今回我拓跋鲜卑卷土重来,再非以前只懂食畜肉,饮其汁,衣其皮,随时转移,害怕筑城守城,鄙视力耕农桑,以战养战,不重囤积征税的拓跋鲜卑。苻秦败亡后的乱局,最终会由我来收拾,因为我比任何人更准备充足,更能从过去的错误学习。苻坚的方向是对的,只走错一着,就是在尚未